陈婉茵和苏绿筠之间这尴尬而诡异的气氛,终于在出行的第五天被打破了。是弘历派了王忠过来,接陈婉茵过去。
此次出行弘历身份最高,所以走在最前,而陈婉茵这等女眷,则是走在随行官员之后,同弘历之间隔着些距离。
而且等出了京城之后,一路上马车变快了起来。据赵来宝打听到的消息,说是要赶着端午前到江南。
来请人的王忠很是客气,恭恭敬敬地说了来意。“奴才参见格格,王爷在前头等您呢。”苏绿筠叫王忠过来,本是一喜,但听见他只叫了陈婉茵过去,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由恼火。
但到底她还记得此行的目的,所以忙上前陪笑道。“王公公,不知王爷可有时间见妾,离府这些天了,妾理应去给王爷请个安才是。”
闻言陈婉茵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任由王忠处理。苏绿筠的小心思,昭然若揭,王忠也不由得愣了愣。旋即又笑着道,“格格客气了。”
“不过一切都是王爷的命令,奴才可不敢做主。还请格格体谅,不过格格的心意,奴才一定会原原本本地转告给王爷的,请格格放心。”
听了王忠的话,苏绿筠嘴角的笑意都险些要维持不住了。自己不过是想跟着过去,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听王忠这话里的意思,说的倒是挺客气的,可意思不就是说王爷没让自己过去吗。
不过说这话的是王爷跟前的大总管了,苏绿筠也不好训斥他,所以只能尴尬地目送着他们离开。跟着约莫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停下了,陈婉茵被人引进了帐中。
此时,弘历正坐在椅子上捧着一卷书看着,听到声响,便将书放下,不等陈婉茵行礼,便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问道:“这几日过得如何?”
陈婉茵故作娇憨道,“妾多日未见王爷了,自然过得不好。何况妾与苏格格一向并无往来,一同坐着,很是有些拘束。”
弘历听了不由有些讶异,陈婉茵在府中一贯是个不多事的,倒是难得见她不喜谁。不过如今在弘历心中,肯定是陈婉茵分量重些,所以她此话说出口,弘历也只当是她们女儿家心思多,并未放在心上。
但见陈婉茵脸色不好,人也似乎清减了些,又见她在饭桌上,也是恹恹的样子,心下一叹。她惯来是个娇气的,这些天舟车劳顿,她又同苏氏挤在一块,难免心情不佳。
只是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就来找他告状了,但她却只默默受着。思及此,弘历心下又更心疼几分,就开口说道:“明日,你不用回去了,就跟车侍奉爷。”
陈婉茵听了,先是微微一愣,手上力道一松,夹的菜险些掉了,好在弘历眼疾手快,将菜用盘子接住,这才没有掉到桌上。原本弘历还有些生气,可抬眼见陈婉茵高兴不已的样子,又不忍苛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