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苏绿筠这胎,顺顺利利地熬到平安生产,那我们或许想要想办法再瞒上些时日。可如今,苏绿筠前脚才刚出了事,若我这胎又有什么闪失,福晋贤良淑德的名声可保不住了,所以她非但不会出手,还会帮我好好保住这胎。”
见自家主子确信的样子,听竹也安心下来。而且,陈婉茵清楚,时机也很重要。若是按照自己的记忆来看,不到一年,弘历便会登基,从他这些时日,越来越晚回来,就可见一斑。而且,弘历还时不时地就会留宿宫中,替皇上处理政事,这就是一个信号。
如陈婉茵所料,翌日,福晋就发了话,将她们召去。说是“此事已查清,原是王府里一位不怎么受宠的侍妾,因嫉妒苏格格怀了身孕,又碰巧瞧见苏格格被人扶着走动。就派了人去打探,得知苏格格这几日时常有去走动,所以才在那途经的路上铺了油。”
这般说辞,反正陈婉茵自己是不信的,也不知作为受害人的苏绿筠是如何想。但大家面上都是做出一副确信的模样,金玉妍还义愤填膺地咒骂了那侍妾几句,好似当真为苏绿筠感到痛心。
富察瑯嬅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冷冷看了金玉妍一眼,见她不再说话,这才又冷声道,“侍妾李氏阴狠毒辣,谋害皇嗣,实乃大罪。但王爷念着她伺候一场,特意赏了她全尸。”
说着又冷冷扫视众人,“不过本福晋也要提醒诸位妹妹们,若是府中再有人行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本福晋定是严惩不贷的。而且,此事即已查明,那诸位妹妹们也该管束好底下人,若是再有人乱嚼舌根,那本福晋就连同你们做主子的一块罚。妹妹们,可都记清楚了。”
众人忙都起身应是,富察琅嬅见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打发她们离开。“好了,既如此,我也不留众位妹妹们了,都散了吧。”等陈婉茵回了自己院中才知晓,在她们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其他院里有几个说胡话的下人,被福晋抓了,各打了二十大板。说是若再有一次,就即刻撵出府去,这么一番下来,后院倒是没人敢再提起此事了。
府上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等府医来请平安脉时,陈婉茵顺利地被把出了喜脉。陈婉茵装作欣喜的样子,问道,“当真?”在得了府医的肯定后,便向听竹使了个眼色,听竹会意,忙塞了个荷包到那府医袖中。
那府医也是连连高兴地道喜,却在听到陈婉茵说,有事要请他帮忙时,不由得心中打鼓,猜想莫不是陈格格想着让他提起隐瞒?毕竟苏格格早产一事,他也是知晓一二的,可他虽与陈格格有几分交情,相处的不错,可福晋更是背靠富察府,如今又有了嫡子,行事也是愈发狠厉起来,他着实是有些不敢。
正想推迟几句,却听陈婉茵柔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劳府医同听竹去正院走一趟,禀告福晋,如此,也全了府上的规矩。 ”闻言,府医刚生起的担忧也没有了。笑着应道,“格格客气了,这本就是草民的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