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心虚地偷瞟了一眼如懿,嘴上却硬气道:“奴才不知,奴才实在不知啊!”
“不知?”富察瑯嬅语气不善,“方才在慎刑司,用了几道刑,你就撑不住招了,此刻难不成还想翻供。本宫也不和你多费口舌,立刻送回慎刑司就是。”
小禄子一听“慎刑司”三字,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是娴妃娘娘吩咐奴才这样做,奴才实在不敢不听啊。
“她对奴才说,只要奴才敢不乖乖听话,就要寻个由头杀了奴才的弟弟小福子。奴才只有小福子一个弟弟,从小相依为命,实在不敢不听娴妃娘娘的话啊!”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众人虽都在心中猜测,今日倒霉的会是谁?毕竟,谁人没有点秘密呢。皇后娘娘这般,一个不落的搜查,就是她们没做什么,也不由得提起心来。
生怕一时不查,就做了替罪羔羊。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谋害了两三条皇嗣的人,会是宠冠后宫的娴妃娘娘。一时,众人或幸灾乐祸,或震惊疑惑的神情,都望向如懿。
如懿听了小禄子这话,也是如遭雷击,呆愣当场。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这场局竟然是冲自己来的。如懿抬眼看去,只想第一时间确认,皇上是不是相信自己。
可是让如懿失望了,皇上望向她的眼神里,分明也带了一丝探究。如懿只觉得心里好似被针扎般难受。皇上竟不信她,她怎么可能去害他的孩子啊?
跟来的惢心见自家娘娘也不辩解,只痴痴的望向皇帝,也急了。这样的罪名压下来,莫说自家主子讨不了好,就是她们这些身边的奴才,一个个的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可言。
思及此,惢心也顾不得规矩了,忙几步跪到中央,先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才开口道。“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是娴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奴婢可以作证,娴妃娘娘从未吩咐过小禄子,小禄子说的这些话都是有意陷害呀,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还娴妃娘娘一个清白。”
如懿也猛然惊醒,回过神来,转头逼视着小禄子,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冷然。“你好好想想清楚,本宫从未见过你,又怎会拿你弟弟的性命威胁你呢?”
小禄子苦着脸回道:“娴妃娘娘,那日在御膳房门外的甬道里,这话分明是您自己说的。您说您还没有身孕,怎么出身低贱的玫贵人和后来的黄贵人、嘉贵人都有了。”
“这简直是让乌拉那拉氏的祖先笑话您无能!您说一定要出这口气,还说奴才不做,您杀了小福子后一样可以找别人做。奴才万般无奈才只得应了。”
话落,另一个小太监小安子也哭着道:“娴妃娘娘那日到内务府去找奴才,要奴才做一些掺了朱砂的蜡烛送到延禧宫里。”
“奴才送去之后,便给了奴才三十两银子的赏银。当时娴妃娘娘只说是做了自己玩儿的,奴才实在不知道娴妃娘娘要这东西是去害人的呀!早知道,就是多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