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莅临,又是这样的大喜事,叶府上下自是使出了浑身力气。奈何时间紧凑,非人力所不能及。不过,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好些没收到请帖的,也都拖了门路,虽人不能到,但礼物却是实打实的。
叶羽也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挚友,不过虽是在自己府中,但他还是小心的不行。镇西侯见状打趣道,“羽弟几时这般小心拘谨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叶羽虽淡笑着,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带上了几分勉强。镇西侯觉得奇怪,出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此次回来也没主动去找我,如今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只管告诉我,愚兄虽不才,但多个人,也能多条路不是。”叶羽生性坦荡,凡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二人乃是至交好友,他也正需要有人,替他参谋参谋。
镇西侯听了叶羽的话,却是表现的比他更为气愤。语气中更是带上了些对他的恨铁不成钢,“如你所言,他们都已经动手了,你怎么还可以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真觉得你退一步,变能得海阔天空了。”叶羽自然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但他又能如何呢?难不成真的坐实这反叛的罪名不成。
镇西侯却没他这么多的心理负担。或许这也是与他草莽出生有关,对他而言,只要能护住家人朋友,反不反的,名声只是负累罢了 。
道理叶羽都明白,但真正能抛下一切做到的人,又有几人。更遑论,他从小被父亲教导的就是忠君爱国。忠于萧家皇室的念头,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哪里能是这么快便能放下的。
镇西侯也知道他的情况,虽已不再多言,转而说起些天启的趣事来。气氛才又慢慢好转,只是等二人出去后,却是发现了早已等候良久的易卜。
“倒是难为他了,这么好的机会,没去与在外的朝臣的结交,反而一直等候在此。”镇西侯这几年都留在天启,自然知道影宗私下里可是与不少大臣都有了往来。
而且这话,他也是在提醒叶羽,叶羽自然心里神会,二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也不再传音入密,转而与来人寒暄起来。
但听见易卜又旧事重提,叶羽脸上也带了些为难。若说之前,是因着两个孩子都小,贸然提及婚事,总有些不大妥当。但如今却是为着自家已经遭了皇上的忌惮和打压。
他连朝中那些并无甚交集的人,都不愿意来往,又怎能将早有结识的易卜牵涉其中呢。影宗一直为天启皇室做事,对人的情绪自是极为敏感。
因此,叶羽只是微一犹豫,他便察觉出了。忙半开玩笑半试探道,“莫非叶兄是嫌弃小女愚钝,配不上令郎不曾。”
大人们各有心思,小孩子就是玩的高兴了。东君同叶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以几日不见,他早就憋不住想来寻他了,可偏生他父亲不让。
说是叶伯父才刚回来,想来有诸多琐事需要料理。何况叶云也同父亲多年未见,他们父子之间也需要时间。若是他贸然前去,岂不是打扰人家了。是以,此刻见了好久不见的小伙伴,东君忙高高兴兴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