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词谣粗略估算，这批订单做完，足够买台二手自行车了—这样以后去摆摊就不用走那么远。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缝纫机上，顾词谣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最后一件改制好的衣服熨烫平整。
这是给纺织厂厂长夫人的定制连衣裙，今天必须交货。
阮柚白“嫂子，吃早饭了”
阮柚白轻轻敲门，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玉米粥走进来。
顾词谣这才发现已经七点半了。
她匆匆喝了两口粥，把连衣裙小心地包好：
顾词谣“阿阮，今天放学直接回家，别乱跑。”
阮柚白“嗯！”
阮柚白点点头，犹豫了一下
阮柚白“嫂子...昨天莫桑姐来学校找我，问了好多你做生意的事...”
顾词谣手上的动作一顿：
顾词谣“她问什么了？”
阮柚白“问你在哪里摆摊，一天能赚多少钱...”
阮柚白不安地绞着手指
阮柚白“我说我不知道，她就生气了，说我跟你一样不识好歹...”
顾词谣眼神一冷。
这个莫桑，果然在打什么坏主意。
顾词谣“别理她”
顾词谣摸摸阮柚白的头
顾词谣“快去上学吧。”
纺织厂门口，顾词谣刚支好摊位，几个熟客就围了上来。
“小顾，今天有什么新款式？”张秀兰拿起一件鹅黄色的衬衫比划着。
顾词谣正要回答，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让一让！工商执法！”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蓝色干部装、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年轻工作人员走过来，胸前别着“工商执法”的红袖章。
顾词谣一眼认出，这就是昨天和莫桑站在一起的那个李科长。
“顾词谣同志是吧？”李科长板着脸，“有人举报你无照经营，请出示营业执照。”
顾词谣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
顾词谣“李科长，我刚起步，正打算今天去办执照。”
“无照经营属于投机倒把行为，按规定要没收非法所得和经营工具。”李科长一挥手，两个工作人员就要上前搬缝纫机。
周围的女工们发出不满的议论声。张秀兰站出来：“李科长，小顾手艺好，价格公道，我们厂里姐妹都爱找她做衣服，您通融通融...”
“法不容情！”李科长厉声打断，“现在正是严厉打击经济犯罪的时候，你们这是包庇违法行为！”
顾词谣看着李科长义正言辞的样子，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露出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科长的消费水平。
联想到昨天他和莫桑的密谈，一个猜想浮上心头。
顾词谣“李科长！”
顾词谣突然提高声音
顾词谣“请问是哪位'热心群众'举报的我？”
李科长皱眉：“举报人信息保密。”
顾词谣“是吗？”
顾词谣冷笑
顾词谣“那请问莫桑同志送您的手表戴着还合适吗？”
人群哗然。
李科长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手表：“胡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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