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桉然也出了教室,路过办公室,看见杨贺站在毛晓颜对面说着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有同桌,可这不是新同学嘛,人家也不愿意和黄……诶?魏桉然,你进来,来。”毛晓颜看见魏桉然站在门口,便招呼他进来。
“我看你们两个……之前是不是认识?或者见过面?”
“啊,毛老师,昨天这位同学还帮我找到了足球社呢。”魏桉然说。
“足球社?我们学校……没有足球社啊?你……”
“毛老师,座位不能换了吗?”杨贺不耐烦的打断了毛晓颜的思考。
“如果黄和衣愿意和你换位置的话……”
“那我现在去找黄和衣。”说完,杨贺就出了办公室。
“换位置吧,你去坐我那儿。”杨贺敲了敲黄和衣的桌子。
“我才不要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要上杆子贴人家呢!”黄和衣是舞蹈生,面容妍好,平时男生缘也不错。是她一早打听了有新生转进三班,还是个学体育的,便跃跃欲试,提前和毛晓颜打好关系,要自己一个人坐。全班上下也就只有杨贺和她自己没有同桌,她坚信杨贺绝不允许有人做他同桌,便笃定新生和她坐,却没想到魏桉然钻了空子,碰着杨贺不在位置上是挑住了位置,现在想换也不容易了。
“主意是你出的,位置也调了,现在可以换位置了为什么又不愿意了?”杨贺和黄和衣很熟,初中就是一个班的,所以他真的不理解计划好的事情黄和衣会出尔反尔。
“可是现在是那个姓魏的在打我的脸!”
第二节课的老师已经进班了,旁边的同学劝两人赶紧回位置上,这件事才算停了停。
杨贺回到位置上时,魏桉然已经在准备第二节课的书了。
“为什么不和黄和衣坐?”
“为什么要和她坐?因为长相?我可不喜欢那种网红脸,丑都丑死了。”
杨贺简直无语,不想继续和他交流。
“历史课本掏出来啊,咱们今天看程朱理学……”
“差不多得了,有完没完啊!”杨贺历史课听的犯困,下课了好不容易可以有个打盹的时间,魏桉然却重重的戳了两下杨贺的肩,直接把杨贺的火点起来了。
“你不挪挪我怎么进去?”
“靠!”杨贺直接拎着书包放在了靠窗的位置,把魏桉然的书包放在了自己的位置。
魏桉然愣了愣,然后什么也没说,坐在了位置上。
“杨贺,出来抱作业!”隔壁班数学课代表在前门喊杨贺。
魏桉然很自觉的起身出了班。
“怎么了?那个男生谁啊?”隔壁班数学课代表叫许昭,一个女孩子,高二分班前和杨贺关系不错。
“一个神经病。”这时杨贺的火已经消了,所以语气里没有怒气。
“嘿嘿,长得挺帅,”许昭捂着嘴笑了笑,“不和你开玩笑了,这是你们班的卷子。”
许昭转身出去后又补了一句:“恭喜你有新同桌!”
新同桌?
下午最后一节课就是数学课,杨贺发完卷子前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可是魏桉然还没有回来。
“杨哥!杨哥!”吕梓城拿着笔敲杨贺椅子的靠背。
“说。”
“那个新生呢?是不是被你气走了?”
“他最应该先把我气走。”
杨贺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魏桉然”三个字了。一个新生,刚开学惹同学,旷课给老师找麻烦?怎么不直接去校长室把校长的办公桌给掀了?
数学老师是个女教师,叫郭幸雅,上课平平淡淡,班里的人也没人愿意听,只有不到十个人在专心听着,杨贺也在抄着笔记。
“这个是等差数列的全部内容了,挑两个同学上黑板做题……杨贺,再找一个吧……今天是不是来了一个新同学?”
班里的人声嗡嗡作响,没什么人接她的话。
“人不在。”杨贺一边说一边拿书上了讲台。
“那……程静吧。”
课后。
“杨贺,你把作业带给魏桉然吧。”郭幸雅把卷子送到了杨贺桌子上。
这会儿放学了,班里的人都走了七七八八,杨贺还在收拾桌子——毕竟下午有人刚和他换了位置。
“好。”杨贺这个数学课代表还是对他这个上司言听计从的。
“杨哥!今天不用去画室,我们几个去打球了!”吕梓城在门口喊着,他顿了顿,又喊,“忧哥已经回家了,今天他们几个还去我那儿,你去不去?”
“不去。”杨贺摆摆手,抽了张纸,塞进鼻子里。
最近几天杨贺流鼻血挺严重的,去了医院医生只是说天气干,流鼻血也比较常见 开了些补血的药就让他回去了。
吕梓城抱着球跟李谦下了楼。
杨贺走向了三中的初中部。
鲁阳三中是临阳比较大的学校了,小学,初中,高中都有,鲁阳学生一般都叫初中为小三中,高中为大三中。两个学部只隔了一个升旗广场,离得很近,每周杨贺都要去三趟。
“杨贺。”映入眼帘的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元绫。
元绫的母亲就是在杨贺家做保姆的赵妈,因为交通事故双腿落下残疾,案子正是由杨映雪审理的,正巧杨贺需要一个打理家务,为他做饭这些小事的人。赵妈需要一份既可以赚钱又可以照顾自己女儿的活儿,杨映雪便也雇了赵妈做了保姆。
“走吧。”杨贺走到她的后面,推着她走出学校。
“我会不会挺麻烦你啊。”元绫的手放在膝盖上,“要不然我以后都申请上晚自习好了,让我妈忙完了来接我。”
“你们班有几个上晚自习?你晚上谁帮你推轮椅?”杨贺心情不太好,所以话说的急,“我不麻烦,而且不快中考了,我还可以给你讲几道题。”杨贺怕话说的难听了,又软着语气讲了两句。
“谢谢……”杨贺看不见的是,一张染上羞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