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双策,23岁,是个内心戏多的少女A。
他刚刚用积蓄买下了两室一厅的小公寓,正在路边告示栏贴招募室友的广告,小方框镜片下藏不住喜滋滋的表情。
“嘿咻,弄好了。如果新室友是B,那就可以当好朋友。如果是O,诶嘿,说不定能当对象。就拜托,大A的钢铁硬汉们饶过我吧。”
当然,现实规律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所以当范收月带着被雨淋的一身湿并拖着个大黑皮箱上门时,双策小宝儿就失去了梦想。
新室友他啊,是个暴躁狂肝A,一身咖啡味的信息素充分昭示着他对工作的狂热。
怎么会招到个当A的室友呢?黎某实在不明白。但终归招呼还是要打一声的吧,犯忌也要了解一下的吧……
思及此,双策赶忙从房间里拿出了小本本和羽毛笔,足足深呼吸了十分钟才敲响了室友的门。
门应声“吱呀”开了,不出意外的面瘫脸一张。
范收月看见对方手上的笔和纸,顿时不是很想交代那些麻烦的事。
可谁叫两人都是A,没有犯忌,只有更犯忌。
依据《ABO刑法》信息素管理第一案,非合法婚姻关系的AA、AO、OO等组成性别人士共室相处需要本人承认同意并达成不冒犯共识。如有问题,后果自负。遗留影响大的将处以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如果你看到我门凌晨3点了还在亮,不用管,就这样。”
门又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被冷遇的黎某小心汲着拖鞋回到房间,把快出来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明明都是A,怎么总是自己吃亏啊?从小到大,这一点几乎没有变过,他硬气不起来。
双策蜷进大被窝中,悄悄地放出一小撮薄荷味信息素包裹着自己。
欣然入梦。
未到早七点,一股子焦糊味和加浓版咖啡味从门缝进入直冲黎双策的脑神经,他不得已生无可恋地开了门。
范收月静静地扒拉着自制早餐,完全没有注意到多了一位“观众”。
双策全程眯眼看着新室友进食——或者说,那玩意能吃吗?
“对不住啊,一会儿地铁满人了,碗就放着吧。”小伙子拎起公文包,尘都不留一滴没了影。
你说放着?!那坨黑不瞅样的东西就这样放着?!为难死我个洁癖症了喂!横竖是我的房子,这玩意存在即不合理。
于是今日不值班的黎医生把房子掀了个干净,凉爽又通风,事后满室薄荷香……不过好像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阿欠!怎么一阵薄荷味?你喷了清新剂?”刚下班的范收月皱了皱眉,挥掉了点缠人的薄荷香。
小双策脸一红,顺着拐下去,“噢是……是的,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第二句才是重点。
“还好.….…阿欠!只是我先天有点过敏。妈的,咖啡豆呢.……当然我从不当回事,毕竟二十四年了一次都没发作过。倒是养了个娇贵鼻子,闻不得味儿不味儿的。”
不一小会儿,新鲜的手磨咖啡煮好了,混着满室薄荷香,怪异的好闻。
只是闻着闻着,两个人顿感牙痒了,口内也略觉干燥,体内顿生一股无名火。
A有绝对的领地意识,信息素所盖范围不得擅闯,哪怕只是一样的味道。
黎双策的信息素编号已经是排很后的了,属于A中杀伤力不强的那种。
但愈演愈烈的不适感使他下意识用信息素压人,让同样不明情况的范收月白白体验了把“鬼压床”的感觉,手一松杯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