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翛和容昊站在萧家大宅门前,却不为所动。
“怎么了?”容昊见她光站着,也不说话,“你不是想去找长珩嘛?”
可桃翛却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去见他,他们两个现在也不过只有那一面之缘罢了,可能人家都没在意一瞬而过的自己。
“算了,我们走吧。”
桃翛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来此也不过是为了逃难,若坏了长珩仙君的历劫怎么办。
容昊看得出来桃翛还是想得太多了,而伤了自己,“想见那就便去见吧,可能这也是他的劫。”
他的劫?
“欸,你听说了嘛。”
桃翛还在犹豫之时,身旁路过两位灰衣卷袖的人,往萧府走去。
“什么?”
“二郎和谢家小姐的婚事,自从谢家没落之后,郎君便不想履行这个婚事。”
“这有什么,毕竟人家谢惋卿现在是个妓子,要是我,为了整个家族的颜面,也不会让两人成婚。”
“可是,二郎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当着郎君的面说他是势利眼,虚伪道德。”
“竟有如此之事!我怎的不知?”
“你那日不在府内,你当然不知。”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聊边回了萧府,聊得起劲,全然没有注意到萧府门口的桃翛两人。
婚约?
桃翛脸瞬间阴了下来,她微微低着头,转身便一声不吭的往回走去。
容昊看了一眼萧府,无奈叹息,跟着桃翛离开了。
长珩仙君既然有了婚约,那自己就更不应该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原来在哪里,自己与长珩仙君还是形同陌路,两个走着不同路的人,又怎会交织在一起呢?
“桃翛!”见她还是一副魂不守舍,容昊有些担心了。
他抓住桃翛,把她从人群中拉到自己身边。桃翛回过神,抬头看着他,泛红的双目在告诉容昊,她现在委屈极了。
容昊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摸着她的头,低声安慰道:“没事的,见不到长珩也没关系,你不还有我呢嘛。”
桃翛把头埋在容昊的怀中,所有的委屈和难过瞬间如同奔涌的江水一般流入她的双眸,化作泪水流下。
她几乎没有在除了亲近的人面前哭过,这是她第一次在外流泪,在此之前,即使自己再苦再累再委屈,她还是把这些东西全数咽如肚中,自己消化,所有人都觉得她坚强,不管前方风浪多大,她还是会咬牙坚持,但是却忘了她也不过只是一个会哭会笑的小姑娘,而萧润的婚约不过只是一个让她发泄的导火线罢了。
或许是所有的难过痛苦在这一刻全部涌现,所以桃翛哭了很久,但她很克制的没有出声,两人在路人眼中不过是一对伴侣在相拥,只有容昊知道她在哭泣,因为泪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
而另一条街道上,萧润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吊儿郎当的走在路上。
“蛐蛐儿,你说我还能遇到刚才那位坐着马车离开的姑娘嘛?”
“姑娘?你怎么一会儿梦中情仙,一会儿惦念着那位救了你的仙女,一会儿又渴望与刚才那位女子邂逅,可你之前却还说你要娶长乐坊的惋卿娘子。”
蛐蛐儿说着说着,自己都替自己公子害臊,一下子看上那么多姑娘,怕不是要当个处处留情的风流男子?
但是萧润却不这么认为,他道:“我想起那梦中情仙是因为她儿时曾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而那位救了我的仙女是因为我想要好好谢谢她,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而惋卿娘子出生高雅,我与她又是先皇指腹为婚,虽说我与她没有什么情谊,但是我也总不能因为她家中没落,成了妓子就嫌弃她,那我与我爹有何不同?!至于那姑娘,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萧润回忆着那面容,捏着下巴思索着,那眉眼之间,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已经看过上千上万遍了。
他越想越发觉得奇怪,突然,萧润猛然看向蛐蛐儿,惊呼一声:“她不会就是那位救下了我的仙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