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老师的医疗处理以飞彩来看也是非常完美的,因为进行身体非常小的小儿患者的手术时。手术空间非常狭窄,难度非常高。而且在事故的手术中,是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的。不得不做到果断处理,仅仅是将其漂亮地完成就已经值得称赞。并且连腹部的缝合都照顾到了,对下刀的患病部位仔细地进行了处理。让其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对于拥有未来的小儿患者来说。外表的照顾正是主刀医生技术的体现,而这时少年永梦问自己还有多久才可以出院。一旁的飞彩表示大概还有两个月就能出院,并表示这多亏了日向医生。本来的话住院时间是现在的几倍,而少年永梦却显得不是特别高兴。
仿佛就是不想出院一样的态度,少年永梦表示出院回家后就能见到父亲了。随后又问如果要是又吵架了,他可不可以再来住院么。飞彩问他为什么这么说,而少年永梦表示。这是因为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都很温柔,也不会打扰爸爸的工作了。飞彩又问那学校该怎么办,而少年永梦表示反正他也不想去。连肯来看望他的伙伴都没有,总之就是非常的无聊。飞彩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深处疼痛不止。仿佛感到心脏被紧紧勒住,因为不去学校这种话在他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飞彩从小学的时候开始也就根本不是擅长交朋友的类型,因为双亲对他的教 育。
就是学校就是学习的地方,而他对此也不曾有过怀疑。当然他有和班上的同学进行最低限度的交流,团体行动中也不曾因为捣乱而引起什么问题。说到底去学校的意义就从来没有被有没有朋友这种事情所左右过,不如说为了全勤奖。他一直贯彻着只有学校是绝对不会不去的态度,小学的时候他也就决定了要当一名医生。升学时他也会为了取得保送名额而担任了学生会委员长的职务,而他也认为这种学校生活是理所当然的。从未抱有任何质问,更不用说永梦可是和他并肩的CR的医生。同样都是进入圣都大学医学部学习,并在同一个医院任职。然而,他真的无法想象永梦居然和他渡过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童年。
他深刻认识到了人真的是千差万别的,居然曾经武断地认为永梦也是优等生。当然他绝不会因为出身而差别对待,只是有些无法释怀。和他不一样,脸上永远挂着笑容的永梦居然有这种内幕。飞彩看到了少年永梦那想要说些什么的表情,飞彩心想自己能不能够接受住这孩子的想法。一丝不安穿过,他的额头上隐约有一丝汗渗了出来。随后少年永梦询问自己是不是不可以一直在这住院,那是最后的话语。随后就像临床实习用的精密人偶一样静止不动了,此时飞彩眼前映出了程序显示屏。上面有三个选项,分别是可以和不行还有其他。这就是Mighty Novel X的分支点,飞彩无法隐藏自己的动摇。眼前这个纯粹、健康、机灵的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期待着什么样的答案。
虽然他打算设想所有情况,但现在的他要在毫无对策的情况下挑战这个试炼。额头上出汗量开始增加,飞彩的睫毛已被弄湿。眨眼间,汗就禁不住地深深地渗入眼睛。不存在听他指示帮我擦汗的护士,这个手术不得不由他一个人来进行。心脏的跳动慢慢地响了起来,飞彩感觉到自己心中的魔物正在滋生。而那一刻,他找回了自我。没错,他迷失了自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深入是禁忌。得舍弃拯救永梦的意识,现在开始要救的患者是谁都无所谓。仅仅给眼前的患者以适当的处理方法进行治疗,仅此而已。飞彩进行了冥想,在心中默数了三秒钟。
越是争分夺秒的手术,这三秒钟就越是重要。这是整理呼吸,为了取回冷静判断力而将脑袋放空的一刻。随后飞彩倒数三秒钟,决定了他的答案。随后表示他站在医生的立场上,不能同意少年永梦的愿望。飞彩睁开了眼,将脑中浮现的文字不参杂一点私情地说了出来。因病受苦的患者还有别的人在,让已经康复的患者一直躺在病房里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理所当然的判断。但是,仅仅是最重要的解答还不充分。飞彩进一步补充了自己的话语,表示如果不想去学校的话。那也没必要一定得去,虽然小学是义务教育。不过这个世界上不去上学的学生是大有人在的,并非只有他会是个例。
少年永梦一下子有了反应,看着飞彩陷入了沉默。这个沉默意味着什么飞彩并不明白,但他对于自己的回答毫不后悔。在心理咨询中对于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加油」这种激励的话,也有起到反效果的时候。有的病例中,让患者感到自己心理疾病的原因是「是自己不够努力的错」。从而导致让患者感觉自己被全盘否定,也有的病例中。让那些已经很努力的患者产生一种「还要怎么努力才好」的想法,反而给了患者过度的压力。最糟糕的情况,让「完全不理解我」的想法封闭了患者心扉的病例也存在过。心理科专业的医生是如何探讨这个问题的飞彩不知道,但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
没有他切不断的东西,飞彩在心中再一次这样宣言道。下个瞬间,他感受到了鼓膜的震动。通告游戏结束的命运的系统提示音,化成电信号。传到了他的大脑听觉区域,他知晓了游戏的命运。仿佛被砰的一下贯穿的疼痛感在他的脑袋里响起,而那个理由已经大致找到了。其中一成的理由大概是因为刚刚从美国回到日本,由于时差而犯困。剩下的九成是因为刚刚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妮可的声音,从CR走出来的他们向Mighty Novel X发起了挑战。向着某个目的地前进,他们乘电车来到了圣都第六地区最偏远的车站。在距离车站大约步行5分钟路程的道路上走着,随后妮可表示这条路真是令人怀念。
接着沿着这条路一路小跑地进了游戏中心,兴致很高地在店内瞎逛着。期待她成人后能变稳重一点的大我感觉自己真是笨蛋,不如说因为美式的海外生活变得比以前更吵闹了。以为她不在的话就能稍微安静一些地生活,但一切的开端是打给他正在经营的医院—花家游戏病私人诊所的一通电话。在被规定的开业时间—9点整,或许是为了让他隔着电话也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女人硬是要小题大做地反复咳嗽,表示自己感冒了。对于身体状况不好的人,这还真是无法想象的若无其事的口气。大多数的恶作剧电话,本来的话他是想无视的。不过作为一个医生他不能这么不像话,随后略带失望地试着询问也没有热度。
电话那头的妮可表示是37度5,大我听后表示好好吃饭睡觉就能治好了。而妮可却表示要是她死了怎么办,而大我表示有这种能挑衅的精神的话就用不着担心了。而妮可表示现在热度正在上升了,她已经不行了。全都怪大我,并让大我30分钟内过去。大我问她是不是认真的,而妮可表示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主治医都是自己的是他吧,并表示之前给他寄的明信片上面有写住所。不等大我回话妮可就单方面挂了电话,果然她讲话还是这么霸道。三年前妮可离开大我的诊所后,寄来过一封明信片。在这张印着自由女神的明信片上写着的只有,作为收件人的大我的住址和发件人的住址。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信息,这张明信片有什么意义完全是个迷。可能只是想让大我知道她的住址,随后大我表示妮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粗神经。没办法,他只能确认一下自己的护照。但很不巧还在有效期内,要是五年用的话。到期了这种借口就能管用了,然而这张是规规矩矩的十年用。结果他连衣服都没换就飞奔出诊所,下午就已经在太平洋上空了。多亏了碰巧没什么乘客,他买到了经济舱里靠窗的座位。乘飞机还真是时隔多年了,上次回来那回也是靠窗席。过去大我被剥夺了医生执照,在这个国家失去了归宿。就算身怀医术,就算持有医者的精神。
没有执照的话也不可能在这个国家继续进行医疗活动,被剥夺医生执照后两年大我过着堕落的生活。那时候做了些什么完全记不起来,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了忘记一切他就想着要去离这个地方尽可能远的地方,所以办了个十年用的护照。向着大海的另一头开始了旅行,目的地是哪他都无所谓。然而,这次旅行没有给他任何东西。到头来,预定的日程都还没过半他就回到了日本。到头来,他也没能放弃当医生。他给那些有着必须偷偷进行治疗理由的人进行治疗,开始了宛如黑暗医生一样的工作。得来的收入除了最低限度的生活费以外全部都买了股票,说到底是脏钱。
全打水漂了也不会觉得可惜,虽然无关紧要。但讽刺的是这些储蓄反而涨了,而那样的他现在是正规的游戏病专业医生。大我感叹人生真是变化无常,而这时他旁边的妮可毫无顾忌地踹着他的屁股。并询问他有没有在听人说话,大我缓了一下质问妮可在干什么。而妮可表示是大我无视她的错,随后问大我怎么进到这里面去。随后大我往妮可指的方向看去,圣都公共大厅矗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