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小不点妮可的样子,确实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他们的存在一样。妮可靠到小不点妮可的耳边说道,不要和大我这种男人打交道。只有百害而无一利,让自己变得不幸而已。大我让她别在那胡说八道,毕竟找小不点妮可搭话是不会有回应的。而妮可继续说如果靠近的话,用力踢飞他就好了。而大我表示一开始接近自己的明明是她,随后妮可询问小妮可明白没有。而小不点妮可仿佛听到未来的自己的话语,挑准时机抬起头来表示真让人火大。抛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会场,原来应该是对着比赛对手永梦说的。但现在却宛如是对着大我说的,根据游戏规则无法和小不点妮可对话反而让他觉得清静。
若非如此,他肯定招架不住。光是一个人就很难对付了,如果两个妮可一起来吵架的话。他肯定会败个粉身碎骨吧,就好像拿着一把手枪去找一辆坚固的坦克干架一样无谋。起码只让妮可一个人来做对手才吃得消,在这么久的相处中他早就已经习得了对付妮可的战术。在对方执着于胜利的时候让她赢下就可以了,这一边就算输了也不会吃什么亏。与其因为挑错撤退的时机而遭受无法挽回的败仗,还不如在受到最小的损伤时举起白旗。这样来满足妮可倒也无所谓,将视线移到舞台上。高中生永梦在舞台的后台消失了踪影,现在可不是想这些无聊事的时候。
要做的事应该是推进永梦的故事发展,两人离开大赛会场。找地方埋伏永梦,在圣都大会堂的入口等了二十分钟。来观看游戏大赛的客人们都离开了,大堂内变得十分安静。这时永梦出现在了休息室的门口,朝这边走了过来。不过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奇怪,在舞台上的时候动作浮夸多变。现在却血气减退,面色苍白。走到两人面前的时候,他终于不支倒下。大我想到没想就冲了过去,撑住了他的身体。永梦见状连忙道歉,并表示自己只是稍微有点睡眠不足,大我询问他是不是打游戏打过头了。永梦表示稍微有点,可能是为了准备比赛通宵练习的缘故吧。
随后大我询问他为什么不惜搞坏身体也要玩,而永梦表示那是当然的。既然要做就要尽全力,毕竟他可是很认真地冲着优胜去的。大我听后不禁感叹不管是染上感冒的妮可,还是这家伙都是大傻子。虽然他既没打算否定游戏也不会有所歧视,但起码在玩的时候做好自己身体的管理工作。随后大我告诉永梦他因为睡眠不足身体抵抗力变差了,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而永梦表示至少要让他回到家,然后他就会呼呼大睡了。随后永梦借着大我的肩膀,用上身体余下的力气才站了起来。真是个让人无语的家伙,大我想起了之前被永梦说过的话语。那是在攻略假面骑士编年史的最终局面,他刚变身成Cronus的时候。
他为了去救被困在最终boss的特殊空间(Game Area)里的妮可,拼上性命向Gamedeus Cronus发起了战斗。为了拯救自己的患者,他打算将所有的痛苦都忍受下来。而永梦对着那样的他说了,只为他人而忽视自己是不行的。医生的身上背负着许多的生命,所以他们医生自己必须先活下去才行。正因为永梦的那句话语才造就了今日的他,那对于一直被束缚在过去的他而言正是生存下去的指路明灯。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高中生永梦,大我在心里不由得笑了出来。因为那句话他要原原本本还给永梦,虽说有着被帕拉德感染的原因。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轻浮放纵到极点的男子会成为将来的医生,这样的人给予了他走向未来的路标是何等的讽刺。
他想问永梦到底是在哪里,染上了那洁癖般的医生精神。是怎样得来了无论身处何种险境都不会动摇的信念,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混蛋。到了圣都第四地区的住宅区,大我和妮可跟着迈着漂浮的脚步走在归家路上的永梦一直到了他家。永梦家里从玄关到起居室的景象可谓不堪入目,玄关里随手脱掉的运动鞋。鞋柜上被放置的各种邮件,厨房里堆积的要洗的碗筷。走廊里室内晾干的衣物,黏在身体上的湿气和尘埃混杂在一起的空气。不是吹牛,就算是他也比这更会打扫一点。更何况还有治疗病人的医院需要保持清洁这种大前提在,让人意外的是二楼里永梦的房间。
跟玄关和客厅不同,永梦的房间还保持着相当的清洁感。这种落差让人感到了奇怪的违和感,妮可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偷偷地说永梦是不是和自己的父亲处不来,大我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妮可表示因为只有自己的房间弄得这么整齐,对自己以外的生活空间漠不关心、不负责,简直毫无所谓的样子。大我表示自己也是同感,随后两人看见了永梦房间对面的房间。似乎好久没有人住的样子,大我猜测这应该是永易的房间。但只有永梦的房间像是异次元的空间,充满着异样的清洁感。就像是在沙漠的战场里徘徊,最后到达了绿洲一样。室内放着用被褥认真铺盖好的床,有点老旧但上面的文具和杂物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书桌。
貌似是最近买齐的最新型二十六寸液晶电视和高性能麦克风,高得快顶到天花板的书柜里工工整整地摆放着分好类的游戏软件。让人觉得像是游戏商店里的商品柜似的,房间里的一切就像是经过百般计算一样。都被整齐地收放在它们本来应在的位置,电视桌下的透明玻璃柜里放着众多的家用游戏机。由大到小、从古至今,从放置式到便携式应有尽有。简单一数就足有二十台以上,大我不仅惊讶于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种的游戏机。更对将这么多的游戏机整齐地收集起来的永梦感到惊讶,果然天才玩家M名不虚传。随后大我询问这些游戏都是他爸爸买的吗,而永梦表示那些旧式的是小时候他买的。
不过大半都是自己打工买回来的,要买上这么多可是需要挣上不少钱的。还想着他是个轻浮的家伙,却有着直面自己的目的的贪欲般的精神。无疑从这之中可以一瞥Exaid这个人的片鳞半爪,妮可询问永梦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毕竟该进入正题,而永梦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妮可非常震惊,毕竟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永梦表示从户籍上来说是的,但实际上只是个同居人。两人没想到居然有称自己的父亲为同居人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从这句话里感受不出任何的亲情、感谢或者尊敬。虽然到了高中生时代会有进入对父母的叛逆期的时候,但永梦的态度跟那种截然不同。
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大我禁不住想要快点判别出来。妮可又说永梦说是同居人未免太冷淡了,毕竟那可是生你养你的亲生爸爸。而永梦表示也没有什么被他亲近的记忆,因为工作他几乎都不在家。早饭晚饭也是他和弟弟搞定,打扫和洗衣服也是。他也就付付房租和水电费,不过这样他们能自由过活倒也轻松。大我从永梦身上感受到的是放弃,例如说不满和愤怒是对方辜负了自己的期待是心头涌上的情感。但是永梦不会感受到这些,他对父亲没有半丁点期待。他已经全部放弃了,每个家庭各有自己的内情。家人的存在没有所谓的对错,永梦不管身处怎样的家庭环境。
其他人都没有指手划脚的权力,而他也没打算说三道四。大我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清洁感满溢的房间,因这新的思路。他仿佛感觉这个房间里的气氛完全受到了由包含着某种异样的东西的空间的支配,这个房间无疑是永梦的城堡。是与家庭这个最小限度的社会隔绝的岩壁,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电视桌中的似曾相识的东西夺走了。
被游戏机当作台座的是医科考试相关厚厚的参考书,因为他在参加大学考试的时候也用过所以记忆深刻。看来永梦虽然自居游戏玩家,但以医生为目标的心情还没有消失。永梦拿出衣柜里的运动套衫和T恤换上,然后就扑到了床上。
看来是做好了爆睡的准备,随后大我询问永梦是不是真的满意这样的生活。而永梦不知道是不是假装没听到,转过身去背朝他们。大我又接着说永梦其实心里是绝对非学习不可,为了当上医生,而永梦依旧没有回应。随后大我表示他怎么想自己的亲人是他的自由,但他的人生要由他自身来决定。因为不管是哭是笑,都不会有人来帮他了。而背朝着他们的永梦喃喃自语,表示果然是不可能的。并表示别看他这样,他也是下了功夫去学的。在年纪里也算是拿到了上游的成绩,但终究达不到顶尖。游戏倒轻松多了,所以觉得是不是自己其实不合适。而大我表示老这么想自然是没可能的,而这时妮可却断了他。
随后永梦表示自己可能适合医生这种角色,当游戏玩家倒是能一年赚他个一亿。在那方面说不定更有前途,大我问永梦他的梦想的基准是金钱吗。而永梦却表示自己累了要睡了,最后没回答大我的质问就静静的进入了梦乡。大我见状非常着急,毕竟小说游戏里主人公睡着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但到头来,这也只不过是檀黎斗布置的剧本的一部分而已。这个故事应该还有后续,但后续又是什么。但现在他们只能静静地等着瞧,估计应该会发生改变永梦命运的大事。而正如大我所料,从房间外面感受到某人打开玄关进到家里来的气息。他和妮可打了个眼色,一起到衣柜里潜伏起来。
从衣柜的换气缝里窥看着房间里的光景,听到了不知道是谁从楼梯走上来的脚步声。而且脚步声不止一个人,像是有着明确的目的的两个人的脚步声。他们径直往二楼上来了,这个家里应该只住着永梦和他的父亲。被两个人打开上锁的玄关大门入侵本来是不可能的。脚步声逼近这个房间,在门外停了下来。敲门声不自然地响起,而在床上熟睡的永梦并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