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黑,贺峻霖换好衣服小心翼翼从门缝中挤了出去。
他寝殿附近没什么守卫,走出去还是挺顺利的。
他把脸遮好,身子贴着墙根往皇宫外走,整个人都隐在夜色中。
听到有巡夜的士兵即将到来,翻身上了墙。
踩着屋脊,月光清冷洒在他身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映着疏离感。
和平日里那个不问世事的自由散漫的小郎君一点也不一样。
贺峻霖身姿轻盈,在夜色里躲过守卫简直轻而易举,让他惊讶的是皇宫和望楼附近并没有张真源的人。
这就好办很多。
望楼附近没人,但他还是谨慎的没有走正门,而是选择从窗口钻进去。
一路往上。
那鸟笼里的鸟可不是养来玩的。
虽不是信鸽,但是却有和信鸽一样的本事。
是贺峻霖花了很长时间训练出来的。
他肯定是不会让这只鸟儿不是去把消息送出去的,南芜安插在北鸢的暗卫是一条完整线。
这只鸟把消息通知给在北鸢里的其他的暗卫,再由他们以其他更隐秘的方法把消息送出去。
这只鸟被他驯的很乖,飞出去后会自己回来的。
回去的路上他同样小心,生怕惹人注意。
他可是马嘉祺亲自训练带出来的人,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发生,但是这次回到皇宫后,心里却极其不自在。
严浩翔对他越好,他每次送完消息时心里便越难受。
是愧疚感吧。
但是这就是他的职责,这种心理是不应该出现的。
于是再一次默念:
“我为南芜效力。”
张真源最近忙的焦头烂额。
严浩翔增加了他的工作量,比他在前线时还要忙上好几倍。
使至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晋见严浩翔,这正是严浩翔想要看到的。
贺峻霖.“张大人倒不常来了。”
贺峻霖也觉得奇怪,顺口问了一嘴。
严浩翔.“你想他了。”
严浩翔垂着眸子在批奏折,虽然是把很多工作给了张真源,但是他也不是无事可做
贺峻霖仰头看着他,严浩翔正集中注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贺峻霖笑出了声。
下了朝严浩翔就把头上的珠帘摘下来扔在一边了,贺峻霖逗着猫玩,余光瞟向他,他还没从奏折中回过神来。
看着他日日劳累,贺峻霖心里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
算着日子,这个时候马嘉祺应该已经拿到消息了。
是的。
马嘉祺第一时间就去找了顾熙。
可是,他没见到人。
“马将军,我家将军身体不适,不方便见人。”
他本想就这样离开,但是仔细一思索,觉得不对。
他已经有几日没见过顾熙了,那日他派去跟在顾熙身后的人被发觉后就被拦住了。
马嘉祺.“事态紧急,今日我必须见到顾将军!”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剑柄抽了出来挡在马嘉祺前面。
“还请马将军谅解,我家将军不便见人。”
马嘉祺.“是他不便见,还是你们不让见……”
确实,顾熙被他们软禁起来了。
顾熙回去之后便很坦荡的把她所做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她手下的将士们。
大家在听到这一消息后,很是震惊,以上一次射伤沈星若的那群人为首,他们齐刷刷提出要她拿回调令令牌。
顾熙“我认为,家国至上,一切以南芜安全为重。”
她这番话,有支持者,也有反对者。
最后的结果是顾熙被软禁,很显然是反对的人数多,他们赢了。
那些人的话术:
“希望将军能好好考虑拿回调令令牌一事,在将军考虑好之前,我们不希望将军离开。”
于是一连几天,顾熙拒绝他们的请求,他们就不放顾熙出去。
马嘉祺.“你们知道犯上的严重性吗?”
马嘉祺看穿他们的所做,那些人丝毫不畏惧。
“马将军不要血口喷人,您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冒犯了我家将军。”
马嘉祺再次向前,又被阻拦。
他拔剑。
这次轮到那些人来质问:
“马将军应该也知道对自己人动手,在军中应如何处置。”
马嘉祺.“你们胆子是真的大。”
他轻轻丢下一句,随着一起丢出去的,还有顾熙给他的军队调令令牌。
那些人看见那小小一块铜牌仿佛见了什么珍宝一般,把它从地上拾起来,捧在手里。
见他们让开,马嘉祺进去后直冲顾熙大账去,果不其然大账周围戒备森严。
马嘉祺.“让开!”
他怒吼。
见到他身后跟过来的人,他们乖乖放马嘉祺进去了。
撩开帘子,他便看见憔悴的顾熙被卸下盔甲,账中无一件武器,甚至连尖锐的物件都没有。
门边还有几盘没有动过的菜,顾熙的态度他们一样强硬,他们不放人,她也不进食。
顾熙“马将军…”
马嘉祺真的很想骂她是不是个笨蛋,怎么会被自己的手下囚禁起来,但是这声马将军叫出来后,他的火气被压下去。
马嘉祺.“走吧,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