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很快就不纠结谢暮安到底是四顾剑的女儿还是妹妹了,笑着说让伊暮安在京都吃好玩好,叮嘱二皇子好好待客。
谢暮安看庆帝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估计满脑子都是让李承泽好好going(勾引,娇俏招手jpg.)她,最好能联姻。毕竟四顾剑一直守着东夷城,他不能强攻,从谢暮安身上下手最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来。
她老实坐回她的位置,看向李承泽,庆帝刚刚叮嘱他的时候他就站起来了,现在他也坐好看向她,谢暮安冲他眨眨眼,他轻笑一下拿起一旁的酒杯敬了她一杯。
她端起面前的金酒壶倒了一杯酒,冲李承泽举起回敬。
下面一众大臣从知道谢暮安身份后就不敢往她身上打量。
殿下一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间,气氛似乎都变的格外平和。但是上位者谁都清楚,今晚的戏还未开始。
还不等每次宫宴必备的唱赞歌小项目开始,就有人借着刚刚庆帝夸奖范闲的话提议由范闲主持来年春闱科考,太子跟着附议。
谢暮安去看李承泽,是李承泽安排的?李承泽给她一个笑,好吧,是他安排的。
谢暮安想着,李承泽通过推荐范闲当春闱主考官,目的是阻拦范闲接管内库的行为,春闱这个差事,搞不好就是得罪天下学子,而掀开“人情世故”的盖子就是得罪整个权贵集团。
内库涉及庆国财政收入,是国家经济命脉,李承泽不希望它落到范闲的手里。加上庆帝希望范闲成为孤臣,李承泽也算是顺应了他的心思。
庆帝装模作样的思索着此事的可行性。
庄墨韩像是为天下学子考虑般,劝庆帝谨慎考虑。
长公主却一反常态对范闲大加夸赞,认为范闲担得起这个主考官的身份。言辞激动处,长公主质问庄墨韩是否有诗作能胜过范闲所作的《登高》,是否怕范闲超过自己。
庄墨韩自叹不如,却话锋一转,道出这《登高》的后四句乃是多年前他的师父所作。
谢暮安想着只要庄墨韩的师父不是杜甫,什么都好说。果然范闲倒了一杯酒问道:”庄先生的令师可是姓杜啊?”
庄墨韩对于这个问题也是摸不到头脑,老实回答道:“家师不姓杜。”
范闲悠闲地喝了一口酒,笑了一下:“不是就行,那就没事了。”
李承泽站出来为范闲作证。
李承泽儿臣作证,范闲这首诗是在靖王府诗会上所做当时宫中编撰郭宝坤也在场,可为人证。
庆帝看向下方:“郭保坤在吗?”
郭宝坤慌忙起身,“臣在。臣确实看见范闲作出此诗。”
长公主扬声质问庄墨韩是否蓄意构陷。
庄墨韩否认,拿出他师父的诗文旧纸为证,质疑依范闲的少年心性,写不出诗中那股悲凉的心境,全场哗然。
郭保坤此刻借题发挥,请奏庆帝将范闲革去功名,逐出京都。不想郭保坤此举引来范闲质疑,范闲刚到祈年殿,郭保坤就扬言今日必让范闲身败名裂,郭保坤似是对此事早已知晓。
范闲不知郭少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早就和庄先生暗通款曲了呢?
郭宝坤急眼:“范闲!暗通款曲这个词,可不是这样用的!”
谢暮安在一旁看着郭宝坤那个不聪明的样子直发笑,再看看他爹,基因突变,一定是基因突变,他爹看着这么有气质,一副精明样子,儿子怎么能这么傻愣愣的。
郭宝坤他爹郭攸之看他儿子乱说话,也是十分火大,情急之下站起身行礼,一直用眼神刀制止郭保坤的愚蠢行径,看的谢暮安直在内心发笑。
谢暮安和李承泽对视了一眼,无言的笑意直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