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谁能知道等待的结局,岁月的斑驳艮古不变,光影交替的寂莫,只是同稀疏的星辰眨着眼。而月亮静静地看,也在笑。
我们的寿命何时能与光同在?我们终要走向坟墓,月亮的阴晴圆缺却从古就有。
寄情、魂于物,只求更久的“延长”。
——————————————————————小记
据说那是守着太奶奶安眠的东西。
她还待在那个角落。
从我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到现在已同一幕幕故事淡化,却像浪花一样散在如鲸尾般褶皱的波浪中,折射出绚丽的光,在我记忆中挥之不去。
儿时只在败落的老宅见过她一眼。犄角旮旯里暗影斑鸠,承载了太多岁月的寂寞,窗棂上的雕花也是有温度的吧,至少在被创造的时候……视线再往黑暗探入,我看见了一个静静站在那不动的小家伙,他们称之“烛”。
我想,她已被搁置在这里许久了,腐锈遮映着她曾经的光辉,沉默爬上了蛛丝在黑暗中闪烁,交织的银丝,又是在记录什么?罩着的玻璃也蒙上了灰,仿佛在告诉人们,她已昏睡。这真的是大人口中所说的“烛”吗?也许点燃她就像
了。
我将它小心翼翼拾起,擦去灰尘,玻璃反衬出一抹光。庆幸,她还留有一丝绵长的执念,曾经被磨平的地方反衬出温柔的光泽,像层层芦苇在在月光下荡漾的那种温柔,平静。
“爷爷,点上吧。”
“旧东西了,就让她在那安心睡吧。”声音悠悠的,同风散去。
“她就不想醒来吗?那个地方那么黑。”
沉默。
如我所愿,她“醒”过来了。是在晚上。该是怎样的火苗呢?烛火正颤颤在玻璃内燃烧,冰冷的物体许久未染上温度,只是静静在橙红中聚拢,那光晕啊,模糊的分不清真实与梦。只是恍惚看到一个女子的影像,在笑,在哭,从一个小孩儿长成妇女,转眼间就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渐渐,地满霜,风携者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伤感,从窗缝中起过,与烛火共舞。她舞得更轻盈,更肆意,却越来越渺小,那光晕也被黑暗侵蚀了一大半。
“我该走啦,不该贪婪太多的。”听不出是释怀还是叹息,只觉得那声音很和蔼,不忍让它结束。
“爷爷,有人说她要走了。”我扯着老人的衣服,懵懵懂懂地说。
没有回应。
要是,要是能留住她,该多好?
风更大了。
她舞得更快起来,好像一首曲子到了结尾。火熄了,我痴痴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的轮廓,那点余温好像烤的发烫的火炉,却分不清,是真实的触感,还是心中的焦躁?
“ 你还在,对吧?”
“喀喀,是的,一直在。”声音幽幽。
……
“那东西,放回去吧。”爷爷低着头做事,又抬起头,视线久久停留在那个角落。
“你太奶奶,死前只有这烛台守着,没了她,这会儿该寂寞啦。”
我听着,将她轻轻放回角落。
可是,“她”就是她吧?
“孩子,我醒过一次,够啦。”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再看她,想着那个源远流长的故事:“如果人太孤独,死后的惊魂会附在生前相伴的器物上,以求更久的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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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展烛陪着太奶奶出嫁,也伴着她最后一次闭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