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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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的第一场雨就这么降临了,细如牛毛的雨丝洗尽了街上的污秽,刚长出来的柳树被打的弯下了腰。
莫语迟26岁了,她回国两年了。
此时,肉铺的摊主:一个中年男人此时骂骂咧咧的正在收摊,往日用来遮阳的大伞此时充当了遮雨的雨伞,他手上紧着收铺,最近生意不太好,让他本来就不高兴的心情更添上了浓墨几分。
路人妈的,没人就算了,老天爷还这么不长眼的给我下上了雨,早不下晚不下,我的肉啊!
他跑到雨中,取下放在对面晒着的腊肉,护在怀里就往铺子里面跑,雨打落在肩头他低下头缓口气,此时头顶却被一片阴影遮住。
“大叔啊,你这里,买不买章鱼啊”
男人抬头,是一个很高的女人,撑着黑色的伞挡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上挑起来的唇,一身黑色雨衣显得身形高挑修长,胸口处闪着微弱光点,是一条银色的挂坠。
他怀疑这人是特地来找茬的。
路人什么章鱼!我这有猪牛羊肉,就是没有海鲜!赶紧走开!我收摊了!
“哦?是吗”
她持高了雨伞,露出那双潜伏着惊涛骇浪的眼,依旧持着笑容,眼尾的泪痣此时却显得诡异十分,长发一部分披散在肩头,一部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注意的原因,仍然窝在雨衣颈处。
但显然,她并不在意,笑意加深了几分。
“这章鱼,我还见过呢。”
“不过你,我不介意先开开刀。”
…
徐穗珍发现,莫语迟最近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和她打电话的时候,要是在撑着笑意。
所以,她决定用她的厨艺来征服这家伙!
徐穗珍迟迟呀,我学会了蟹黄汤包哦!你最近不是正馋海鲜吗?飞机应该快到了吧?包子已经蒸上了,就等你了!
徐穗珍揉着面团,脸颊与肩膀贴近听着电话,脸颊上沾了些许的面粉。
徐穗珍你这家伙,不要客气!怎么九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啊?
徐穗珍我们两个都算是莫逆之交了OK?
她如当年一样扬起明媚的笑。
徐穗珍好啦,不要有心理负担!大不了你真觉得难受的话,就为我的花店事业供一份力量吧!
徐穗珍哈哈,好了,你应该快下飞机了,那咱们两个就不聊了,等会见哦!
挂了电话,她专注的开始揉年团。
听到身后似乎有人进来了,她开口。
徐穗珍小金,帮我把桌子上的什锦馅拿过来,最近客人们都挺爱吃的。
脚步再次轻启,由远在及近,
徐穗珍行了,放桌子上就好。
但是半天没有盆子碰撞的声音,徐穗珍一愣,再次开了口。
徐穗珍小金?
她正想转身,不料突然眼前一黑。
…
莫语迟推着行李箱走在路上,最近洛一旻倒是少有动作,不过…她近来发现,这家伙似乎沟通了自己身边的很多人…
看来,应该早点解决了。

她今天特地穿了白衣服,听说白衣服能让人心情自然,她知道穗穗可能发现了最近自己情绪低落,得去安慰解释一下。
不知为何,她感觉刚才擦肩而过的人,似乎在盯着自己,不过那种感觉也很快就消失了。
来到早餐店门口,她叹了口气,随即露出了微笑。
莫语迟…穗穗!
不对!
她停住了脚步。
往常徐穗珍就会跑出来,在门口等着她,怎么今天…
莫语迟穗穗!!
她跑了进去。
熟悉的人倒在地上。
莫语迟穗穗!醒醒!
她把她抱起来,发觉她脖子处一片青紫,似乎是重物所击打所致…
她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挂了电话之后,她俯下耳朵听她的心跳,舒了一口气,还有呼吸和心跳,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已颤抖。
她慌了。
她第一次如此慌乱。
她不能再失去她了…
绝对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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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莫语迟坐在病床边。
她叹了口气,拿出握在手中的那枚纽扣,随后目光冷了下来。
刚才,穗穗一直在手中紧紧攥着这个东西,莫语迟取了出来。
居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入室伤人。
而且,她觉得开始有点合理了,因为她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莫语迟洛一旻…
莫语迟死死攥着那枚纽扣。
女人沉下脸色,眼眸森然,饶是她平时再如何毫无波澜,现如今也忍不下去了。
洛一旻,我本来还想陪你玩玩的。
但是你不该动她…
也不该自以为是的以为抓住了我的软肋!
她抿着唇,眼中深沉近墨。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觉得你是操控戏剧的人吗?
笑话。
你应该感激我愿意陪你玩一玩的,
因为你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但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
莫语迟game over.
女人的眼中的漆黑被杀意染尽。

作者从始至终,当我们以为莫语迟因为利益被洛一旻牵制时,可能觉得莫处于下风。
作者莫语迟有软肋,但她也可以轻松舍弃软肋,她比洛一旻要高明的多,心狠的多,她从始至终都是蛰伏在暗处的狼。
作者莫语迟从知道他身份那一天就布下的的局,现在可以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