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随汎一把把她拽回来,用胳膊锁着花清初的脖子,死皮赖脸道:“你光想着无名,不想着我?我也下去救你了!我一肉体凡胎下了河!运气好才没死!我也被化蛇打伤了啊!你不先谢谢我!”
花清初翻了个白眼,使劲拍打着白随汎:“你这不是很有劲么!你已经好啦!”
白随汎送来了手,说:“我不管,你谢谢我!”
不过花清初还是很正经的说道:“谢谢你来救我。”
白随汎双手搭后脑勺坐着倚在床头上,活像个无赖:“那叫声哥听听吧,水底下叫的挺甜的。”
“……”花清初故作娇羞装,“我偷偷叫行么?”
白随汎喜洋洋的把耳朵伸过去,当然最后是被吼了一嗓子啦。
白随汎一直拖着花清初不让她走,拉着她闹,花清初待了很长时间,说:“我真的要走了!”
白随汎见拦不住了,只好说:“那好吧,你回屋吧,早点睡。”
花清初说:“我先不回屋,我去看看无名。”
白随汎蹭一下坐起来说:“不行!你不能去看无名!”
花清初觉得莫名其妙:“今天说好了的,都怪你,还耽误了!”
白随汎说:“外面天都快黑了!你不能去找无名,今天是不行!你明天再去!”
花清初没搭理他,走了。
白随汎下床去赶坐在凳子上悠闲喝茶的沛夙郁:“去!快去让她回去睡觉!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赶紧去,白帮你拦一下午了!”
沛夙郁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表情,他白了一眼白随汎,出门了。
“稚初。”花清初蹦蹦跳跳的去找无名,身后有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叫她。
师父?
他在花清初面前站定,身后有月光,光辉洒在他身上,给他打光。
“好好看……”花清初情不自禁的说。
“什么?”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花清初紧张摆手。
“今日感觉如何?”沛夙郁说,“在山洞中。”
“特别特别好!”花清初神色激动,“我刚去的时候,他们都很焦躁不安,我就宽慰他们,跟他们聊天,和小朋友一起玩。后来他们都好了很多!能帮到他们,我真的感觉特别满足。”
沛夙郁点点头淡淡的“嗯”了声:“还不错。”
月色下沛夙郁的神色无比的和煦。
“那晚安。”沛夙郁轻柔的说。
“晚安,”花清初加了一句,“师父。”
看着沛夙郁的背影,花清初欣喜的直跺脚。
白随汎一直从门缝里偷偷注视着外面,见沛夙郁很快就回来了,他心里疑惑,跟着沛夙郁回了他的房间。
沛夙郁无视他的无耻行径。白随汎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花清初回去了?”
“没有,去无名那了。”
“什么?!”白随汎拍案而起,“大晚上了怎么能让她去呢?”
沛夙郁斩钉截铁的说:“无名不会伤害花清初或者对她做一些不好的事的。”
白随汎显然不信:“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小男孩嘴唇上薄下厚,这样的人重视情欲,意志较薄弱。容易见异思迁,对异性常存歪念,喜欢以花言巧语骗取感情!”
“你都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这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白随汎拉开门,想要去找花清初。
沛夙郁沉声说:“我曾在幻境中见过无名的未来。”
“什么?”白随汎问。
“无名从小代替温氏子留在深宫,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战战兢兢的长大。一个孩子肩上背着责任,面对的没有未来,只有死亡。他曾经彷徨,埋怨憎恨过温氏和顾家,但还是选择承受宿命,承担起责任。直到那道光出现,花清初带他活了下去,甚至把命都给了他。”
“如果他当时没有选择救花清初,他的未来会是他曾经最想要的,他主宰着自己的人生,也主宰着世间所有人的人生。不会再有人强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强,他无比自由。”
“没有人会抗拒心中最美好的梦,我提醒他,这就是你的未来。但是他问我,花清初在哪里?当他知道他的未来有一切,却独独不会有花清初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放弃了那一切,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救花清初,并且甘愿余生画地为牢,只留在花清初身边,为她一个人而活。”
“曾经最渴望自由的人,为了她,甘愿坐地自划。”
“这个世界上总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对无名来说,花清初就是最重要的存在。”
“现在你还觉得,无名会对她做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