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村代代以茶为生,四面虽多山环绕风景却不甚美丽,属实是世人艳羡的世外桃源。
而比这世外桃源更颇有名气的,是这山茶村惊艳世俗的传说,外人虽对此有装神弄鬼一谈,但长居此地的村民却对此深信不疑,并将其供奉为神。
传说的源头后人无可寻觅,只是村中老人口口相传。
在山茶村的不过两里路的后山上供奉做一位神。
早有年间就有人看见山头佛光乍现。
后来,就有个村民失踪在山里,那时候的山茶村并未完全开发,山里面有什么谁都说不准,同村人百寻无果后都打算为其准备后事,那人却奇迹般的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称自己遇见神鸟,燕颌鸡喙,身散五彩神光,屹立在枝头,翱翔在空中引领他走出深山,出山后只听一声鸣叫,便再不见那神鸟踪影。
对这神乎其神的描述村民半信半疑,差点把这个人压到了当地医馆,后来这事虽不了了之,但也让村民对那座山起了敬畏之心。
在往后年间山茶村年年丰收,即有各种灾难祸害也能早早退去。
最严重的一次灾害,是村里闹蝗灾,庄稼尽数被蝗虫啃食,村民点火驱赶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庄稼被糟蹋,食树皮为生。
本以为要等到蝗虫将食物啃食殆尽自己飞走,但这此时山上神光乍现,数万只鸟从林中飞起聚在空中,伴随着气势汹汹的架势,向着蝗虫从席卷而去,那场面实属震撼,未出三日蝗灾褪去。
在接二连三的灾害被神奇的化解。凡人认为只有凤凰才有驾驭百鸟的力量,便有了凤凰神明降世一说。
后来,那村里人找来算命先生算风水,在山上选了一地修建了座庙。
庙外观修的朴实,里头的凤凰雕像却修的庄严有气势,年年受人供奉,坛前香火不断,庙门牌匾题名为。
凤凰神庙
时间流逝的百年余后,又有位算命先生手持着卦盘到来,对当地的传说啧啧称奇。
说此地受凤凰神护佑已有百年之久,若是年年香火不断,神仙长期积功攒德,这凤凰也已修炼成人样,到可以通过扮神来祭神祈求风调雨顺,福星高照。
不过,需谨记,扮神只求三分像。
村民闻之有理。
从此,村里酬神多庙会,每三年祭神,年年有人扮神明。
。
“这说法还真有意思,你们这竟然还有上山祭神的传统。”
钢千翅翘着腿枕靠在粗树枝上,视线一直没有从树下的女孩身上移开,茂盛的树叶把少年罩得严严实实,枝梢上还生出了几朵花。
苗纹纹坐在树荫底下分着茶叶,星星点点的阳光洒在女孩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过几天村子里就会举行祭神活动了,到时候还会选人扮演神明,外村人也能参加,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苗纹纹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手指灵活的将茶叶拎出,突然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落,用手一摸,竟是朵小巧的花。
少年的脸在光斑之下笑的肆意张扬,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微微眯起,轻轻的将手中的花抛出,花随风飘落下,稳稳的落在了苗纹纹的手背上。
“算了,本大爷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与其在那里跟一群人挤,不如在这看你挑茶叶更有意思。”
钢千翅说着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花,树下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落在身上的花,并未出手拂去,花瓣挂在少女的发丝上随风轻舞,长长的睫毛落下影子,让人产生一种仙子误入凡尘的错觉。
钢千翅看的惊艳,不自觉的吐出句。
“这花与你,倒是衬的很。”
苗纹纹耳根有些烧红,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触角垂了下来,掩饰性的咳嗽两声。
“要是这么无聊,不如下来帮我分分茶叶,也免得闲的你话多。”
“我连茶叶都认不全,这些筐筐不都绿的一样嘛。”
钢千翅回神看着这几筐绿到发光茶叶不禁头痛,跳下树枝落在苗纹纹跟前,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给她看。
“而且你看,我手这么大,都不方便抓茶叶。”
苗纹纹看着眼前被粉雕玉琢过的手指,心想这双手生的如此好看,跟他本人一样。想到这又有些羞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我都在想什么啊。
“我看你完成爷爷的训练的时候,手是蛮灵活的。”
苗纹纹正了正神色,将分好的茶叶收进筐里,要拎起筐绳就被人一把夺走,茶筐转眼就出现在了另一个人身上,钢千翅单手拎着回头对她勾起唇角。
“我不会分茶叶,就帮你背吧。”
“走,回家。”
俩人的身影走在充满泥土气息的田园小道中,萤火与蝴蝶不时的从草丛中冒出,围绕在两人身侧,周边一派寂静祥和。
路过村里时,就看见屋檐下有几位绣娘在织一块鲜艳的布匹,布上金丝穿梭,绣上去的凤凰栩栩如生。
钢千翅也是第一次见如此精致的手工,凑过去细细打量,不免赞叹其手工精细的厉害。
“几位漂亮姐姐真是有一双巧手,能秀出如此漂亮的衣纹,只是不知道这布是要用在何处?”
年轻的绣娘被这几句甜话逗笑,解释道。
“这是今年的神服,过几天山茶村后山上的祭神活动,要给扮神之人穿上呢。”
钢千翅看着她们手中的金丝凤凰若有所思,如果穿在纹纹身上肯定会很好看,想到这,他转眼看向和几位绣娘攀上话的纹纹。
再合适不过。
“这不是乌甲家的小纹纹嘛,如今长的这么漂亮了,带回来的小帅哥也长的标致,看来今年的扮神者也已经有人选了。”
苗纹纹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姐姐们,别乱说了,我们只是朋友。”
绣娘们听完这话笑声更大了,大大咧咧的打趣起了苗纹纹,把小姑娘逗得面红耳赤,最后被钢千翅拎了回去。
等苗纹纹和钢千翅回到赤焰家已是黄昏时,钢千翅刚把茶筐放在了院子中,就看见铠甲神抱着胸站在门口,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不错,还知道踩着饭点回来。”
铠甲神靠着门槛表扬道,两个人在他跟前跟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
“铠妈妈等我们吃饭直说呗。”
钢千翅笑得贱兮兮,带着苗纹纹从铠甲神旁边钻进屋去,和赤焰七星、乌甲威龙打招呼。
“钢大木头,你每次都带纹纹这么晚回来。”乌甲威龙站在凳子上,要大义灭亲样,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碗做势要往钢千翅头上砸,被一旁的赤焰七星夺走了碗筷。
“你还信不过我吗?”
“不过你个大活宝还好意思说我,你这几天都消失的不见踪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撒欢去了。”
“嘿!”乌甲威龙不服气,“我那是去玩吗?我那分明就是为人民服务。”
“我们村马上就要举行祭神活动了,我作为山茶村首富的儿子,乌甲家长子,我自然要为山茶村做事。”
“你们山茶村对这次活动还挺重视的。”
铠甲神看在角落里被乌甲威龙从城市里采购回来的东西,被这祭神前夕活跃的气氛所感染,心里也生出几分期待。
“那当然,这习俗,我们山茶村三年才有一次。”乌甲威龙得意洋洋的翘起下巴,大手一挥,一副要尽地主之谊的豪迈。
“祭神的时候,扮神之人会手持朱砂点在每个祈福者的眉心,代神赐福,你们两个到时候一定要来,一起沾沾福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山脚下,许多村民在这条路上进进出出,扛着东西都在为这次的祭神忙碌着,本来就窄的路上显得格外拥挤,连胖瘦警官都出来维持秩序了。
“祭神还没开始就已经这么热闹了。”
铠甲神感叹了声祭神的阵仗大,把拥挤的人群和苗纹纹隔开,他本来是陪着苗纹纹上山想拜拜凤凰庙,上上香的,不过现在恐怕上去都难,正在苦思冥想该怎么上山,苗纹纹就拉着他向别处走去。
“铠甲神,我们绕后边走,我知道后面有条小路。”苗纹纹小声的凑了过来,许是人群太过拥挤,说话的热气吹红了铠甲神的耳根。
瞥见苗纹纹有些费劲想扒拉自己走出人群的小手,握拳捂嘴憋住了笑意,借着身高优势在人群中开出了条道。脱离人群之后,铠甲神主动迎上去抓住苗纹纹衣角,眼神柔和。
“我牵着你,不会走丢,你带路吧。”
后山的小路无法容纳两人并肩而行,铠甲神只能跟在后面,山路有些颠簸,眼前少女的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但每一步都走的很稳,铠甲神庆幸走在后面可以防止前面的人摔跤,也免得他担心。
一路上都种植着梧桐树,梧桐树几乎覆盖了整座山,远远一看,身后便是一片红。
凤凰非梧桐不栖
人们抱以敬神之心,在那座山上种满了梧桐树,以望神明佑护,一遇秋季,便是梧桐红火飘落的美景。
由上往下望去,山下村庄的灯火通明,充满人间烟火气,绘出了一副平安喜乐的卷轴。
两人无言的欣赏一路风景。
铠甲神盯着苗纹纹的背影,或许自身的无神论,又或许是白虎山庄没有那么丰富的生活,他对虚无缥缈的神明崇拜感到有些无法理解,尽管他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新鲜感。
“为何如此爱神?”
本来一路上沉默不语的气氛突然被打破,把走在前面的苗纹纹吓了一跳,她没有立刻答复,而是脚不停歇的继续赶路,有一小段的安静让铠甲神对自己提出的问题有些懊恼,以为自己得不到对方的答案。
“因为神爱世人。”
“所以世人爱神。”
苗纹纹给出的答案普遍寻常。
她从小听赤焰爷爷讲这个传说,小时候的她对这种神话故事有过憧憬的想象,对凤凰有天然的亲近和信任,她并没有对铠甲神有些冒犯的话题感到生气。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信神,但她还是愿意与他倾诉。
“神会爱爷爷和爸爸,会爱星仔哥和哥哥,还有钢千翅,会爱所有人。”
“包括你和我。”
苗纹纹终于停下来转过身,很认真的铠甲神,可能是上坡路的问题,铠甲神看向苗纹纹带了点仰视的角度,这个角度有点逆光,但那双眼睛呈灰色却清澈无比,他们都能在对方的眼睛中清晰的看见彼此的倒影,看见自己的眼睛。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眼前的女孩和自己想象中的神重叠在了一起。
苗纹纹闭眼托腮思索片刻,又睁开眼睛郑重的开口。
“或许我爱神,是喜欢被爱的感觉。”
“亦或许,是希望神更爱我所爱的一切。”
话如三月暖风,一向严肃如铠甲神,闻此言也冷面不下来,他早该明白苗纹纹为何爱神。没套用多有文化的的说辞,只是最直白真挚的表达。
“我想...”
“我会比你更爱神明。”
一石激起万般波澜,枫叶落出万般情。
终于抵达了凤凰神庙的门口,苗纹纹走上最后一步台阶,累的有些喘息,望着庙里神圣庄严的凤凰雕像,也不打算再做休息。
走进庙中,苗纹纹在供抬前取下香,替给了铠甲神几只,香头放在烛火上飘起阵阵熏香,周围一切在香的包裹下显得有些虚幻飘渺。
把香插入香灰坛中,苗纹纹仰视望了眼凤凰充满威严的狭长凤眸,闭上眼,双手合十,神态虔诚,铠甲神也学着样子,站在苗纹纹旁边屹立不动。
这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烧香环绕着他们,青灯将他们的影子印在了墙上,只有神像在静静的凝视虔诚的信徒。
“你向神许了什么愿?”
回去的路上铠甲神问苗纹纹。
“诸君安然无恙,平安喜乐。”
意料之中的答案,铠甲神没感到意外。
“你呢?”此话一问,铠甲神伸手用力的摸了摸苗纹纹的头,笑得温和,看着小姑娘一碰就红的脸,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神会替我告诉你的。”
“回家吧。”
枫叶落下跟随着他们的脚步,被风吹的屡屡不肯落地,神好像有听见他们的声音。
“星仔哥,今晚就是祭神活动了,飘飘姐他们还没来吗?”
提到青飘飘的,赤焰七星那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一个温润的声音替他回答了问题。
“师妹和铜角王钢甲炮在那边还有些事,估计会晚点来。”
紫云金甲从外面走进来,礼貌的苗纹纹打了个招呼。
“纹纹,好久不见。”
“紫云金甲,好久不见!”苗纹纹对他的出现感到很惊喜和意外。
“星仔哥,每次提到飘飘姐的名字你还是会脸红。”苗纹纹对赤焰七星笑的有些腹黑,“明明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星仔哥还纯情的和个没恋爱经验的小子一样。”
赤焰七星被苗纹纹笑的脸更红了。
“唉,纹纹你学坏了。”
苗纹纹俏皮的吐吐舌头,也体会到了钢千翅逗自己时的乐趣了,不过她瞄了眼钟表,现在该离开上山了。
紫云金甲在苗纹纹走之前跟她耳语了几句,望着苗纹纹挥手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舍,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他自我安慰道。
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日方长。
青飘飘说,叫你换好后先拍几张照给她看。
夜晚的凤凰神庙前灯火明亮,祭神活动举办的异常隆重,凤凰神像在灯火照耀下也显得亲切了许多,乌甲父子作为这半个活动的资金主持者,热情的招呼着每一个村民上山。
嘈杂的人群热闹非凡,相互聊着家长里短。
“快来!凤凰神要赐福了。”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原本沸腾的人群这个时候目光齐齐聚集在凤凰神像下。
只见一位女子头戴金凤冠,几条金色挂坠装饰别在发间,粉红的的秀发与其一身装造极搭,屡屡碎发束致脑后用凤尾钗别着,肩上披着碧翠金边霓羽,脖子上戴着红绳翡翠祖玛,串在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微微拖地的裙摆尾端是凤尾的形状,金色丝带缠绕在身,下身穿秀着金丝凤凰的枣红色马面裙。
扮神者画的是青羽妆,眼下和嘴唇涂了抹嫣红给脸上增添了几分血色,活像从画像里走出来的神仙,赐福人间的真凤凰。
苗纹纹站在微微垫起的台子上,手垫在腹前,微垂着眼睛,神情庄重,不苟言笑的俯视着所有人。
随后信手轻轻沾起一抹朱砂,微微俯身,第一个点在了靠在最前面的孩童的眉间。
孩子兴奋的踮脚,想摸摸额头,又害怕会擦掉眉间的朱砂而缩回了手。
“谢谢神明姐姐。”
周围的人一听哄堂大笑,没人斥责孩子的不合理的称呼,苗纹纹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却始终矜持着神的仪态,人们敬神却又没有想象中的畏神。
乌甲威龙靠着树看着自家漂亮妹妹看的正入迷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
“你们上来的这么快?”
“听说山上有神,想亲眼目睹神明风采。”
“纹纹这身真好看。”青飘飘惊艳的看着扮神的女孩,眼里冒着星星,赤焰七星在一旁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能说出扮神者的名字。”
“为什么?”青飘飘看着自家男友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想到九九八十一条禁忌,有些紧张的询问道。
“你说了扮神者的名字,如果神明知道她的身份,忍不住想带她走怎么办?”
青飘飘恍然大悟的看向苗纹纹,有些警惕了起来,“你们这边还有这种讲究?”
赤焰七星看着对方信以为真的表情,轻笑了一声。
“骗你的,没有谁能带走纹纹,就算是神也不行。”
“星仔!!”青飘飘给他来了一下,拧着赤焰七星的耳朵,把对方撅的直喊饶命。
你刚才的羞涩和腼腆呢。
一起来的其他人表示没眼看。
越过人群看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苗纹纹,女孩举止优雅,翘手沾朱砂,垂眸的从容仿佛是真的神明附身,为上前来的人点朱砂赐福。
算命的说,扮神像三分就够,可是眼前人可不止三分像神啊。铠甲神出神的想着。
一行人来到神像下,仰视着苗纹纹和她身后的凤凰神像。
苗纹纹沾着朱砂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点在谁眉间,最后指尖落在了钢甲炮的眉心上,一点朱红,把钢甲炮衬托的跟年画里的抱鱼娃娃一样。
钢甲炮不可置信的呆住了,在原地不敢动,朱砂不仅点红了他的眉心,也点红了他的脸,旁边的钢千翅用手肘捅了捅他,调侃他一句。
“弟弟,赐福会优先赐予年龄最小的孩子哦。”
什么嘛?明明她年龄比自己还小。钢甲炮忍住没炸毛,抬头和同样看着自己苗纹纹对上了视线,小声嘀咕了声“谢谢”,红着脸接受了。
钢千翅似乎很享受,笑得有些荡漾忘乎所以,差点当场对苗纹纹来了个wink,幸好被旁边的赤焰七星给制止了。
我本并非虔诚信徒,纵然不信鬼神也当保持尊重,但如今,我却将这神明看成了你真是罪过。
铠甲神相比起上面那位,矜持了很多,脸颊上的红退也退不下去,尽力把给自己眉间带来触碰的人当成神。
结束后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本来就抱有些不纯的想法,如今纹纹扮成神明,以后叫我如何面对神明。
紫云金甲受过赐福后,还很礼貌的行了一个绅士礼,就差来个手被吻了。
青飘飘第一次参加祭神,有些小激动,一抹朱砂点完直接摸出手机来了张自拍发朋友圈,还配了一张苗纹纹扮神的图。
【家人们,谁懂啊?被漂亮的神仙妹妹赐福了,鸡冻!】
赤焰七星和乌甲威龙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接受了赐福。
祭神挂出的凤纹灯笼一直从山脚蔓延到山顶,为来往者照明。
听说山上有神。
一点朱砂赐福人间,凤羽之下护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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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苗纹纹扮神的情节设定,是作者看梁山伯与祝英台里面的“扮观音”得来的灵感。
家人们,谁懂啊?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这句话真的好有感觉啊啊啊!
比较喜欢大三角,更多的笔墨都花在了钢纹和铠纹上,其他CP就找糖渣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