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冷战

刘耀文宋亚轩

刘耀文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压迫感，透过听筒重重砸在宋亚轩的心上，

刘耀文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刘耀文刚才，是不是跟人动手了？

宋亚轩心里猛地一跳，握着新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他怎么知道的？！是严浩翔？还是贺峻霖说漏嘴了？不对，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宋亚轩你……你听谁胡说的？

宋亚轩下意识反驳，声音因为心虚而微微拔高，

宋亚轩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机才坏的！

他试图用强硬的语气掩盖真相，这是他惯用的自我保护方式。在他过去的认知里，打架解决问题是天经地义，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更讨厌被盘问。

刘耀文摔一跤？

刘耀文的声音冷得像冰，

刘耀文摔一跤几个小时不联系我

刘耀文宋亚轩，我不是傻子。

宋亚轩懊恼地啧了一声，嘴却更硬了：

宋亚轩是又怎么样？

宋亚轩几个不长眼的废物，我自己能解决

宋亚轩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电话那头紧绷的气氛。

刘耀文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宋亚轩甚至以为信号中断了，只能听到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声。

终于，刘耀文再次开口，声音里之前那份焦急和担忧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

刘耀文是，跟我没关系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而冰冷地传过来：

刘耀文你厉害，你轩爷无所不能

刘耀文打架不需要理由

刘耀文受伤不需要关心

刘耀文失联也不需要解释

刘耀文是我多管闲事。

说完，不等宋亚轩反应，听筒里便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他挂断了。

宋亚轩愣在原地，听着那刺耳的忙音，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刘耀文最后那句话，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口，又闷又痛。他……他生气了？为什么？就因为我没告诉他打架的事？

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烦躁涌了上来。他明明没事，虽然没完全说实话但也解释了，为什么刘耀文要这种态度？

这场突如其来的争吵，像一场寒流，瞬间冻结了两人之间刚刚升温的关系。

接下来的两天，宋亚轩的微信安静得可怕。那个星空头像再也没有主动发来过消息，就连每晚雷打不动的游戏组队邀请也消失了。

宋亚轩憋着一股气，也绝不主动联系。他照常上学，处理，或者说“威慑”那些琐事，但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低气压里，比平时更加生人勿近。只有回到空荡荡的房间，看着安静的手机，那股莫名的空虚和失落才会疯狂滋长。

他几次点开那个对话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没有发送出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解释？又觉得拉不下脸。

贺峻霖很快察觉到异常，小心翼翼地问：

贺峻霖轩轩，你最近怎么不和刘耀文打游戏啦？

贺峻霖吵架了吗？

宋亚轩闷闷地回了一句：

宋亚轩没什么

贺峻霖叹了口气：

贺峻霖是不是因为上次打架的事？

贺峻霖翔哥跟我说了

贺峻霖文哥那天都快急疯了

贺峻霖到处找你，语气凶得吓人

贺峻霖他是真担心你

宋亚轩抿着嘴不说话。担心就可以用那种态度说话吗？就可以挂他电话吗？

而国内这边，刘耀文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照常上课、训练，但周身散发的冷气连严浩翔都不敢轻易靠近。

严浩翔文哥，还生气呢？

严浩翔试探着问，

严浩翔轩儿他就是那脾气

严浩翔独惯了

严浩翔可能真没觉得打架是多大个事儿

刘耀文手里转着篮球，眼神看着远处，没什么焦点。

刘耀文我知道

他声音低沉，

刘耀文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习惯了掌控和负责，无论是游戏里的节奏，还是现实中自己在乎的人。可宋亚轩像一阵抓不住的风，强大又独立，甚至有些莽撞，将他所有的关心和担忧都拒之门外。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冷战进行到第三天晚上。宋亚轩一个人单排，打得毫无灵魂，连输两把后，他烦躁地退出了游戏。看着空荡荡的好友列表，心里那股失落和想念再也压不住了。

他点开微信，盯着那个星空头像看了很久，终于妥协般地发过去一条消息：

【今天也不想营业：在？】

消息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十分钟，二十分钟……没有任何回应。

宋亚轩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以前，就算刘耀文在忙，看到他的消息也会很快回复。现在……他是真的不想理自己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感攫住了他。他是不是……要失去刘耀文了？就因为那几句争执？

他不甘心，又发了一条：

【今天也不想营业：打游戏吗？】

依旧没有回复。

宋亚轩握着手机，感觉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又可笑。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低音炮，那个会叫他“小辅助”、会纵容他刷屏、会因为他失联而急疯了的刘耀文，对他而言，已经重要到可以轻易牵动他所有的情绪。

而另一边，刘耀文其实看到了消息。他刚结束晚自习，点开对话框，看着那两条带着明显试探和低头意味的消息，心里并不好受。他想回复，想问他这几天好不好，手有没有事。

但一想到那天宋亚轩满不在乎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那股闷气就又堵在了胸口。他害怕自己的关心再次被推开，害怕这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关掉了微信，将手机塞进了口袋。或许，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

又过了一天，宋亚轩的情绪低落到了谷底。连白天在学校里，都罕见地有些魂不守舍。下午有场年级间的篮球友谊赛，他被同学硬拉着上了场。

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动作变形，注意力涣散。在一次激烈的篮板争抢中，他起跳落地时，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宋亚轩嘶——

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周围瞬间混乱起来，队友和同学纷纷围了上来。有人搀扶，有人去叫校医。

宋亚轩被扶到场边坐下，看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脚踝，心里一阵烦躁。真是倒霉透了！

校医初步检查，判断是扭伤，需要冰敷和休息。同学帮他拿着东西，准备送他回宿舍。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宋亚轩口袋里的新手机响了起来。他心烦意乱地掏出来，看也没看就划开了接听键，语气极其不善：

宋亚轩喂？！谁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那个他思念了几天、也气了几天的低沉嗓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刘耀文宋亚轩，

刘耀文的声音透过嘈杂的背景传来，清晰地落在他耳中，

刘耀文你又在跟谁打架？

宋亚轩猛地愣住，所有的疼痛和烦躁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怎么会打电话来？还这么巧？

他看着自己肿起的脚踝，听着电话那头带着质问却难掩关切的语气，几天来的委屈、倔强和想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鼻子一酸，对着电话，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和哽咽：

宋亚轩打什么架……

宋亚轩我脚扭了，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