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起来是个地牢——没有窗户,只有墙壁上的火把泛出光亮,一排一排的巫师将硕大的屋子围满,而在这些巫师中间,有一个被锁在扶手椅上的男人——也许他就是今晚要审问的犯人,他脸色惨白,充满了恐惧
“伊戈尔·卡卡洛夫,如果你能提供的情报就这些,你将被送回阿兹卡班,等我们决定——“
“不要!”卡卡洛夫绝望地叫起来,“等一下,我还有情报!”
在火把的光亮下可以看见他满头大汗,苍白的皮肤与乌黑的须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突然提高了音量
“还有!还有一个人——安格克!安之·安格克!刚从霍格沃兹魔法学院毕业的斯莱特林学生安之·安格克 !“
声音似乎不断拉长,情景变得模糊起来,直到黑暗里只有一道刺耳的尾音
安之猛地睁开眼,慌张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药片艰难的咽了下去,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随意抹了把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又问了自己一遍,感受到药片卡在干燥的喉咙处变得苦涩,有些崩溃的蹲在角落。
这里脏,乱,差,潮湿又脏乱,他在这里几乎与老鼠作伴,啃着坑坑洼洼的腐木度日。而不久后他又要换个地方继续躲藏。
现在外面仍然乌压压的一片漆黑,而他必须在天蒙蒙亮时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就会被那该死的傲罗闻到味道,顺藤摸瓜的找到他——他这个月都已经死里逃生许多次了、
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位很普通的三好高中生虚安之,因为一场车祸莫名来到了这个世界。好巧不巧,在他来这的第一天,那要命的卡卡洛夫就把他供了出来,原主被吓得自杀,然后他被迫顶替了他——什么狗屁食死徒,他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的来替罪,莫名其妙的被抓捕,莫名其妙的要被关进那什么蠢货监狱——哦!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从不说脏话——他甚至,甚至在高中生涯里贵为年级第一!
他要疯了,那些傲罗见到他跟疯狗似的——他当然看过哈利波特,也是个十足的哈迷,不然不会直到那么多咒语,从傲罗手里逃脱,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在这里担当什么食死徒的罪名!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已经被他自己治疗,但痛感仍然在他心头缠绕,每到夜晚就会被恐惧包围,这使他一整个月都浑浑噩噩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绝望了,即使没有摄魂怪,他也觉得希望在心里流逝,他为什么能挺到现在?因为他希望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照顾病重的母亲——但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回不去了,他感觉突然好愤怒,凭什么自己要到这里忍受这种痛苦?凭什么这个垃圾的安之安格克要自杀?没有任何人求着他要他顶替安格克 !他甚至希望自己就彻底死在那辆卡车的轮子里 !
安之站起身,大脑空白了一瞬间,他好像突然想通了,或者已经彻底被逼疯了。他突然感觉好无聊,无聊的穿越,无聊的猫捉老鼠游戏,无聊的巫师游戏——他为自己使用了数个清理一新——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一个月没洗的杂乱打结的黑发,灰扑扑的骨瘦如柴的颓废脸庞,和脏兮兮的甚至破破烂烂的棕色巫师袍——现在已经是黑灰相间的了。
他出门了,天已经不知不觉的亮了,外面怎么称呼他的来着——极具危险的,年仅18就逃脱数名知名傲罗追捕的年轻罪犯。
让他成真吧,安之想,他已经不会再报任何希望了,随便那些人怎么尖叫,怎么逃跑——就这样吧,杀几个人然后结束游戏吧?反正他是罪犯不是吗,反正没人会在意一个罪犯的精神状况。如果真的解释呢?告诉他们——可怜的虚安之是无辜的,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安之安格克!真正的安之安格克已经死了?就在他们追捕他的前一秒自杀了?不会有人信的。安之想着,被自己逗笑了。傲罗很快就到了,齐刷刷的把他围成一团。
他很快锁定了一个年轻的男巫身上——他神色慌张,手抖的连魔杖都要拿不稳了。
”Avada——“
他突然犹豫了,杀人是什么感觉?慌张,非常慌张,他好像从没这么慌张过,一瞬间他好像幻视了,他看见了这个男人的妻子儿女带着笑脸的照片——”生命太沉重了不是吗“这是一道突兀的,极具悲伤的女声.
”Expelliarmus!“
就这么一瞬间,他就被傲罗制服了,但安之眼睛仍然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不对,不是这样的——脑海里的画面变得模糊了,一张幸福的全家福在他眼前闪来闪去,他突然想吐,那句话渐渐从他脑子远去,他看不清了话源的女人。
他可能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