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入神，突然顾澜的长睫毛颤了颤，然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来不及避开他的视线，就这么直直的撞进了他眼底，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我，眼底带着几分悲伤，我努力忽视自己眼底的那份深情。
顾澜看着我突然愣了愣，随后眼眶突然肉眼可见的红了。
我错愕的盯着他看，他狼狈的别过了头。
“你走开。”他带着鼻音小声说。
“你怎么了？”我轻轻的问他。
顾澜突然看向了我，快哭了的样子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他哽咽的说完，一滴眼泪顺着眼角划下脸颊，随后他匆忙转头，抬手想拭去那滴泪珠。
我抓住了他的手。
他错愕的看着我，蓝色的眼里雾蒙蒙的，却又意外的清澈。
这条人鱼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不管是哭的时候，笑的时候。
可我此时不想让他哭，我不想看到他在我面前流泪，至少不是因为伤心才流泪。
我看着他，指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顾澜瞪大眼睛看着我，略有不解，却很吸引人。
我再也忍不住，倾身吻住了这条鱼。
他的唇很软。
然后我感觉到他愣了一下，浑身僵住，随即猛烈的挣扎起来。
我放开了他。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盯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也看着他，在等着他对我的判决。
顾澜憋了半天，轻轻的说：
“书上说……”他停住了，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书上说什么？”我看着他。
“书上说我们不能接吻。”顾澜看着我，眼里难得的认真，还有一丝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慌乱。
我好笑道：“哪本书上这么说了？”
顾澜看着我，斩钉截铁：“就是说了！你……你要对我负责的！”
我突然松了一口气，又靠近他：“嗯？那你要我怎么负责？”
他努力向后退去，强作镇定：“只有爱人之间才会接吻……书上说了的。”
我竟然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委屈。
顾澜接着说：“我们不是爱人……你还想赶我走……你还亲我……”
我双手分别撑在他肩旁，彻底把他禁锢在沙发上。
顾澜急得好像又要哭了，他无措的看着我，我俯身在他耳侧吐气：“我哪里赶你走了？”
“你不许我去你办公室……你还让我以后都别来了……”
顾澜红着眼睛看着我，一一数落。
我总算知道这条鱼为什么生气了，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
“那是因为……”我止住了话头。
顾澜紧接着问：“因为什么？”
我吻住他的颈侧：
“因为我爱你。”
说完后我妥协一般的放开了他，等着顾澜说话。
我终于正视了自己对这条人鱼的感情，那这条鱼呢？他对我的感情，是否也是和我对他的一样呢？
我并不知道。
但那没关系，审判下来之后我可以选择服从，也可以选择让这条人鱼服从我的审判。
未来的几十年，我可以让外面的泳池永远是咸咸的盐水，我也可以让我的人鱼永远吃上喜欢的小银鱼。
只要他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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