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衿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钟了,摊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顶灯柔和的光线虚虚地照耀着,不受控地想起沈翊的状况。
她很担心他,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能帮到他的无助。
沈翊很特殊,在她的一整个人际关系网中都是最特殊的存在。
他会听她碎碎念,除家里的保姆之外他也最清楚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在他面前她完全可以肆无忌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想说的话。
不知道现在的感情算什么,哪怕学了心理学,也没人教过她该怎么爱人怎么表达情感。
第二天夏衿凉到警局的时候,听说沈翊去看画展了,想来他如果能放松放松的话,也好。
后来久久不见他,夏衿凉又觉得有些坐立难安,找到他的时候他在画画,并且几乎已经快要完成画作。
夏衿凉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后,盯着他的画作出神,深蓝色的基调,很暗沉,是一个人脸,表情狰狞恐怖,暗红色的线条笔触从脸上滑过。
夏衿凉沈翊…
回神的人扭头看过去,小姑娘一直呆愣愣地盯着他的画。
沈翊你来了啊?
他轻声一笑,放下画笔和调色板,顺手从桌子上抽了湿巾擦擦手上不小心沾上的颜料。
他原本并没有这个习惯的,是小姑娘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给他递湿巾,慢慢的他也就随手会在颜料盘边上放上一包。
夏衿凉没有回话,一直盯着画架上的画,颜料未干还会折射一些光影,越看越诡异。
夏衿凉你这是,在画什么呢?
她笑意不达眼底,故作无意地询问,从桌子上拿起颜料盘帮他收拾好。
沈翊我们应该问一下袁招娣,才能知道这是谁
沈翊忙着知道答案,夏衿凉笑着说帮他收拾一下桌子就不跟他去审讯室了。
人走出门口之后夏衿凉才顿顿地停下手上的工作,她还没进门的时候沈翊还在作画,她有叫过他两声的,可是没有听到回应。
画上的人眼珠瞪圆,虽然面目可憎,却也实在可怖。
绘画很多时候都能反应作者的情绪,作品可以是心理暗示,所以沈翊,你自己又在想什么呢。
从审讯室出来之后沈翊就把画拿去给了杜城看,他同样担心他的状况。
那次红裙子小女孩出意外的时候夏衿凉其实没有跟去,她在警局里忙着别的事情,是后来听沈翊转述的。
说话的时候三句不离“如果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就好了”
事后夏衿凉就猜想这件事对沈翊影响一定很大,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梦魇的地步。
夏衿凉喝咖啡么?
杜城:“今天还有我的份?也是沾了沈老师的光了。”
夏衿凉一天到晚上班的时候基本都是和沈翊呆在一起,她自己又不喝咖啡,买也只买他把一杯。
偶尔也会带上杜城的,只是少有。
沈翊爱喝不喝,不喝给我
沈翊作势要去拿杜城手里把一杯,被他轻松躲过去,嘚瑟一般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大口,才走出他的办公室。
夏衿凉幼不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