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眠也在挣扎,杀意不断,对着肖战。
只有阵法对面的王一博,压住内心的担忧,继续往阵法里输入法力。
林优的脸渐渐在肖战的脑海里和妹妹林子悠的脸重合,林优给肖战下了禁制,让他不会发现她就是妹妹。
而以往一切,恍然如梦。
是林优送给她亲爱的哥哥的一场大梦。
而如今,梦醒了。
一切烟消云散。
更让肖战崩溃的是,林优的脸在他的脑海中又渐渐变得模糊。
「别为我伤心啦,笨蛋哥哥。我......要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啦。」
光芒大盛,阵法已成。
阵法大成,天道的挣扎变得微弱。
肖战强忍住泪水,继续往阵法输送灵力。
不能让林优付出的一切打了水漂。
光线渐渐又暗了下去,天道的一切力量似乎都消散在了阵法里。
实际上,消散的是天道的意识。
让一切都回归自然。
阵法嗡嗡震动着,慢慢停止了运行。
而后,阵法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阵法犹如开壳的鸡蛋,一分为二,彻底不能用了。
肖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腿终于站立不住了,颤抖着跪坐下。
王一博急忙闪到肖战的身后,半拢着他。
肖战的睫毛又长又亮,像是被捆缚的蝴蝶,剧烈地挣扎、颤抖,把他乌黑湿润的眼珠掩藏住,藏住他内心的一片荒芜。
「哥......」肖战的声音也在颤抖,「哥......!」
王一博默默地抱着他:「我在。」
「哥,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一切,为什么......再也不想见我了?」肖战的声音支离破碎,跟他现在的情绪一模一样。
王一博抱紧他:「我在。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肖战一头投入王一博的怀里,崩溃大哭。
阵法上飞过一只微闪的蝴蝶,扑棱着翅膀,缓慢地路过这里相拥着的两人。
微风不起,像从来没有人低语。
一旁的黎夏眠也呆愣着感受到阵法的威压从他的身体上消失,阵法关闭。
阵法关闭,只能是阵法达到目的了,所以自然消散。
也就是说,天道的意识......没了。
黎夏眠呆愣着,脑海里闪过自己小时候受伤时送到身边的草药,自己默默哭泣时风吹过的轻吟,还有弟弟死去时教给他复活弟弟的方法。
他小时候作为天才的孤寂,被同族排挤的无措,还有被弟弟嫌弃的悲伤。
都随着天道的消散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天道的开解,哪怕只是逗宠物的无聊,也是他小时候唯一能发泄情绪的地方。
黎夏眠的身躯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定定地盯着阵法中心,声音嘶哑:「不可能......不可能......」
「天道大人......天道大人......」
「你不会死,你不会消散。」
「你怎么会消散得这么轻而易举?!」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