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旦当日,都城火树银花,恰似不夜人间。
夜里渲沸如白昼,市井人流熙攘,处处是映得通明的灯火,处处是笑靥如花的女娘。
沈沧仪一家六口难得聚在一起过个正旦,其乐融融地走在街上,沈沧仪牵着沈沧妤的手,怕小小姑娘家被这繁华迷了眼。
沈沧妤“二姊,三兄说军队里从不过正旦,你回来了可要年年陪阿湫过正旦!”
沈沧容“嘁,军中都是要建功立业征战沙场的好儿郎,怎么会过这种消遣的节日。”
沈沧容总是与沈沧妤斗嘴,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惹得一阵欢笑。
沈沧仪心底则泛上一股酸涩,如果不是凌不疑,他们一家还会有无数个团圆正旦;如果不是凌不疑,她的两个弟弟妹妹怎么会在那样好的年纪成为随风散去,遭人唾骂的飞尘……
沈沧仪“我们乐意在这闹市,那成崖就去演武场过正旦吧。”
沈沧仪“唐宣,送成崖去演武场。”
沈沧容“二姊!阿父阿母,你们看二姊,她要赶我走!”
沈沧容脸上出现一抹窘迫,他知道军营出身的人多少都有点说一不二,生怕这位阿姊真将他押送到演武场,忙挤眉弄眼地抓住崔琚的衣袖。
崔琚笑着,衣着普通并不华丽,可仪态却尽显雍容华贵,她竖起根手指点了点沈沧容的额头。
崔琚(沈母)“阿淮,别吓唬成崖了。”
崔琚(沈母)“唐管家,今日正旦,也不必跟着我们了,你和唐宣随处走走,想要置办什么就记在侯府的帐上。”
一旁的中年人背有些佝偻,脸上沟壑纵横地,唯有一双眼清澈如少年郎,然而他却时常眯着一双眼。
这是唐绝,沈家的管家,而自小跟着沈沧仪的唐宣,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唐家父子俩可以说是对沈家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所以沈家上下也将他们当做自家人,从不苛责对待。
唐绝“谢过女君。”
唐绝有些跛脚,在沈沧仪的印象里,唐绝对她是关照有加的,至少对其他人是没有这般关心的。
小时候沈沧仪是爱习武的,耍起棍子来常常不记时辰,等到休息时才发现双手磨破了皮,疼的要命。
虽然有婢女替她上药,可是她唯独对月色下的景象记忆犹新,尚还年轻的唐绝为她轻轻涂抹药膏,月光为他镀了一层光。
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什么宝贝。
后来沈沧仪就再也没见过唐绝那样的神情了。
凌不疑就立在楼台上,鸦羽的披风将他全身裹住,黑色和夜色更衬得他面庞凌厉,如月弯钩。
梁邱飞“少主公今日破天荒的让兄弟们休沐,去街市上过正旦,真是稀奇。”
梁邱飞明知故言,他一向八卦,自然知道凌不疑心情大好是因为什么,于是也壮着胆子揶揄他们少主公。
凌不疑“我让你们打探的事情呢。”
梁邱起“回少主公,礼英侯府的婢女说…”
梁邱起难得犹豫迟疑了一下,他小心翼翼打量着凌不疑的神色,后者只是遥遥望着人流攒动的闹市,灯笼挨着灯笼,脚尖挨着脚尖。
凌不疑“说。”
梁邱起“婢女说少女君烧了送过去的灯笼……”
正等着凌不疑冷嘲热讽或是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却轻笑了一声。
凌不疑“还真是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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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我努力找了沈绪崔琚和唐绝的头像but没有找到合适的……
暂时委屈一下大家先看默认头像了,等我找到会第一时间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