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颜淡找录鸣时,我去了衍虚天宫。
“帝尊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何须亲自前来?”应渊见了我就毕恭毕敬的,哎,帝尊这个身份确实是多有方便之处,可也失去了和他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吾就是想来瞧瞧你。你与那颜淡怎么样了?”
应渊许是惊奇我居然关心这些,就沉默了一瞬,却还是如实回答:“我将所有事都告诉了她,她还是有不愿原谅我,也都是我的错,不该未听她自己的想法就替她擅自决定。”
“你们两人都没有错,是身在其中,不能拨清迷雾罢了,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我会竭尽所能来补偿她。”无一丝犹豫的回答。
“嗯,吾还是要交代你几句,她要的是你的真心实意与坦诚相待,在攸关性命危险之时,她希望的是与你同生共死,而不是你为了保护她去推开她。
吾多年前下凡历练时碰到过一对凡人夫妻,那个女子说‘与其与你生离,我宁可死去,哪怕是我们只能在一起一日或是一个时辰,也不要你为了护我周全而离开我’,吾想颜淡亦是如此。”
“帝尊教诲,应渊铭记于心。”他突然悟道了一些。
“吾还有几句话,其实有时候为了在乎的人,脸皮可以,咳咳,可以厚些,也可以用些不过分的小手段,说些甜言蜜语,你为她做的也可以让她知道一些,不要什么都瞒着闷在心里,那样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那个……你明白吾的意思吗?”我紧紧盯着他的神色,直到发现有可疑的红晕爬上他的脸和耳朵,我就确定他清楚我说的意思。
“我……知道了”,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帝尊这些时日……仿佛变了许多,和以前……”判若两人。
“吾以前顾虑太多,执念太深,总觉得不让这天界众仙冷心冷情才是天理,却忘了道法自然,幸好吾醒悟的早,及时止损,否则将来恐会酿成大错。”
他在怀疑,这番话定不会轻易打消他的疑心。不光是他,其他神仙都有怀疑过,也都来试探过,但我不怕,我是直接穿越到帝尊灵识上,又是其他平行世界的,受时空限制,他再怎么查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衍虚天宫
应渊在榻上半倚,边抚着胸口咳嗽,边时不时往外看。站在一旁的天医看这他这般模样,心里渍渍称奇。
“帝君,颜淡仙子到了!”站在门边的仙侍小声叫道。
应渊立刻躺到榻上:“咳咳!咳咳咳咳……”
颜淡急急忙忙地跑到他边上:“帝君,你怎么样?”
“颜淡,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们说不要告诉颜淡仙子吗!咳咳……”应渊佯装训斥仙侍。
“帝君恕罪。”
“他们也是好意,你不要怪他们。”颜淡帮他把被子盖好,接着起身问那名天医:“他的火毒不是已经被半颗菡萏之心治愈了吗?怎么还会复发?”
天医“唉”了一声:“颜淡仙子有所不知,火毒解后需悉心调养一段时间,可帝君前些日子为了找一条腰带竟亲自飞到了焚化炉里,仙元极度亏损,内力尽失,硬撑了几天终是复发。”
颜淡难受的厉害,默默看向应渊腰间,果然是她之前修补完送与他的那条,眼睛酸涩极了,泪差点掉下来。
你还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颜淡强忍住泪意:“那现在该怎么办?”
“需要一个细心的人来帮忙调理照料个四五个……”
“咳咳咳咳!”
“照顾个一年半载,在此期间不能再让帝君动用任何法力,也不能让他劳心费神,如果有差池,会像火毒发作时一样痛苦。”
“那我行吗?”颜淡毫不犹豫道。
“如果是颜淡仙子,那就再好不过,衍虚天宫的仙侍都是男子,不似仙子这般细致入微。”
“好,我马上就搬过来!”
“另外帝君需服用我配制的药物,等会儿让人去天医馆取药材就行。”
“嗯!多谢天医。”颜淡行礼。
天医见目的达成,松口气:“不必客气,这些是我等的职责所在,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天医离去,一位仙侍很有眼力见:“帝君,仙子,我去天医馆取药。”
其他人也找准时机通通消失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应渊与颜淡两人,颜淡走到他榻前,伏下身子,低着头。
应渊用手撑在榻上:“颜淡,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不必这样的,我一个人可以。咳咳咳……”
可半天不见她回应,一直低着头,突然她的双肩剧烈抖起来。
“颜淡?颜淡?你怎么了?”
应渊温柔地托起她的脸,却发现她竟是满脸是泪:“颜淡,你怎么哭了,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如果你实在不想来衍虚天宫,我送你回去,你一哭,我心……都快碎了。”他手足无措,只能轻柔地将她的泪拭去。
“你怎么这么傻,腰带没便没了,你跳进去干嘛?”颜淡止不住的哽咽。
“咳咳,因为你先前还在恨我怨我,我想着若是连那条腰带我都保不住,那我就真的连个念想都没了,你亲手缝制的,我觉得比什么都珍贵。”
颜淡还是有些抽噎:“那也不用如此,还有什么先前,我现在还在恨你好不好。”
“你若是恨我,怎还会留下来?”
“我那是怕你死了,那我半颗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听她说半颗心,自己还是很心疼,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那么多苦难了。
“好好,恨,那本君就先谢过颜淡仙子的照顾了。”
“你怎么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颜淡破涕为笑。
“哎呀,我有点累,想休息会。”应渊躺下去。
“你睡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要是有哪点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应渊看着她帮自己掖被子的样子,觉得甚是满足。他活了千万年,在过去的岁月,他从没想过自己也能被一个人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在乎着,也没料到自己也会沦陷到那个名为“爱”的地方,但他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