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父皇,求你了。”
当旨意下来的时候,五公主连滚带爬地跪在文帝跟前,抓着他长袍的衣角哀求道。
文帝背着手,微微阖眸看向地上的人,却十分决绝。
突然,坐在椅子上的宣皇后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后,看着五公主,悲痛不已,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文帝连忙赶过去将人扶住,五公主也愣了愣神,爬到宣皇后跟前哭喊着自己的母后。
彼时,阿青撤回到文子端身旁,压低声音道,“殿下,皇妃醒了。”
闻言,他眉宇间稍微舒展开来,远远地向文帝行过礼。
“父皇,雪颜醒了,儿臣先行告退。”
文帝尚还抱着宣皇后,太医已赶来了,他挥了挥手示意。
得了应允,他双手背在身后,脚下步伐确一刻不停地赶回到偏殿。
刚醒来的江雪颜就不停地咳嗽。许是想把方才呛入肺腑的水给咳出来。
看着旁边的浴桶和一屋子的药味,她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又是一股子药味,难闻得很。”
赶到偏殿门外的人听着里面的抱怨声,终于放心下来,勾起嘴角笑了笑。
文子端止步在门外,候了片刻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殿下,都到门外了,为何不进去?”
“此刻她应是还不想见到吾,就让她自在些吧。”
文子端在外候着,阿青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跟着守到了一旁。
江雪颜抬眸间就看见屋外的两个身影,心思有些沉重。
这两个身影,她不见也能知道是何人。
“进来吧,该回府了。”
皇宫之中,尤其是这深宫,总透着一股寒凉之气,她本就不想多待。加上夕阳西下,在这秋日里,浸没山头的阳光带来的阴影还夹杂着一股寒气。
闻声,文子端推门而入,就见江雪颜已经收拾好了,披上了大袄,似乎正等着他。
“可感觉好些?”
“嗯,这药味可是给我呛醒了。”
难得江雪颜竟然开口说了句玩笑话,整个人都显得更亲近些。
文子端本是要将她抱出宫的,可瞧她的意思时候不太乐意,也就依着她。
没走几步,她就咳了起来。身体微微向他的方向倾斜。
见状,文子端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借着自己靠了靠后,才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江雪颜的手仍旧是那么冰冷,温热从皮肤传递而来,让她忍不住颤了颤,却没有挣脱,任由他握住。
不一会儿,两人并肩走着。
突然,江雪颜抬头看了看围墙之上,轻声叹道,“为何我的手如此冰寒?”
“想来上天自有安排。”
那细微的声音却正好被文子端听了去,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禁,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一句,当做是回应。
病后的几日,程少商来过一次三皇子府邸,心中很少愧疚。
本是自己一个人抗争,却连累了最不想连累的人。
自那日后,程少商又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不似以前那般天真活泼,也就只有看见袁善见的时候,多嘴争辩一番。
或许这也是天意,无论如何,人都是要成长的,这也就算是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