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而立的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悠然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一双眸子里带着一丝狡猾。
冬日的天还是暗得快，很快，门外就挂起了照明的灯笼。
酒楼的一间雅间里，江雪颜正翻越这今日掌柜送来的账本。
仔细算下来，这酒楼的收益还算不错，只是可惜了她的好酒，葬送在一群酒鬼的口中。
这样想着，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下了朝的文子端路过酒楼，本是江雪颜嘱咐他最好不要出现在酒楼，这样容易打草惊蛇。
可这天色太晚，夜又寒，他还是不太放心她便来了，上楼前还特地点了一壶酒，也算是掩饰掩饰。
“阿苒，去开门。”
手中的账目还有几页未曾清算，江雪颜埋头算着，只简单吩咐了一句。
这雅间也只有掌柜知晓，剩下的也只有文子端了，掌柜方才来过，这定是文子端无疑。
很快，房门被打开，屋子里被一股冷风灌入很快有被屋内的热气瓦解。
文子端眼疾手快地关好了门，就见她捻这一直笔在账本上写着账，不时拨弄着一旁的算盘。
瞧她一副认真的模样与平日判若两人，似乎此时的她更显灵气。
“吾瞧着，你这算术可丝毫不比府上的算账先生逊色。”
一旁的阿苒听他夸赞自家主子免不了要插一句嘴。
“皇妃她五岁就通算术，十岁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不过皇妃说这些东西都是糊弄人的，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也因此夫人一直以为皇妃只知顽劣才加以管教……”
“阿苒，你又多嘴!”
江雪颜将最后一字收了笔，微微蹙额将笔撂下，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敲了敲她的脑壳。
阿苒无辜的揉了揉脑壳，嗔怪道，“本就是如此。”
“你别听她的，除去酿酒，其他说不是擅长，但好歹被阿母管着，多少会些。”
其实阿苒说的不假。早年她阿父阿母在外征战，虽说忙却也能见上几面，那时她年幼好学，教书先生也曾夸她聪慧，可后来她才发现这些东西不过是束缚女子的工具罢了。
文子端背着手，笑了笑并没开口。
阿苒还要说什么，却并她拦下了。
想来也是近日跟着江雪颜到酒楼，不用束在那府中，性子都活跃起来了，为此，她也没有多言。
“这些若你喜欢，便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即可，若是觉得累了，就交由掌柜办即可。”
“算个账罢了，多动动脑子也好，面得把一些重要的人何事忘了。”
说到此，她眼神有些黯淡下来，垂眸看着地面。
有一瞬，文子端心中郁闷。
她方才定是又想起那个人了吧。
“回府吧。”
不一会儿，江雪颜才抬起头来，低声说了一句。
文子端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将车上带下的长袄给她披好后才出房门。
很快，两人上了马车。
马车辘轳碾过街道上的青石砖，左右轻晃着，摇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片刻，江雪颜头就歪向了一边，眼看着就要磕着。
就在此时，文子端挪了挪身子，身旁的人脑袋正好落在他肩头，轻轻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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