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大牢。
楚归鸿正等着南珩过来,露出马脚。
“七殿下,跑来我这京兆府似乎不大合适吧?”
不远处的刑架上果然架着一个人。囚衣已经被鞭笞得稀烂,上面有些血迹已经干了结成了硬块,松松垮垮地披挂在人的身上。一头乌发就这样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上官鹤听见说话声才缓缓抬起头来,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余光在扫到赵云芪时却怔了怔。
这边,南珩正在和楚归鸿言语拉扯着,她在旁抬着头往他的方向看过去,眼眶湿润润的,险些就要落起泪来。
他身上被鞭笞得生的地方衣不蔽体,裸露在外面,远远地就能看向深陷进去的凹痕和开绽的血肉。
她几乎不受控制地想往前迈上一小步,幸好旁边的人发现得及时连忙抽出手来拉住了她,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很快,楚归鸿也注意到赵云芪的异常,视线移过来刚看了她一眼就被旁边的人呵斥了一声。
“你跟着进来做什么,还不出去!”
“是。”
应声,赵云芪就转过身去,强忍着情绪往外走。楚归鸿的人想把她拦下却被富贵上前挡住了。
“七殿下,刚刚那是什么人?”
“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幕僚,还不大懂规矩,怎么,她是犯了什么罪让楚将军想要缉拿她?”
南珩冷着脸,往他跟前挡了挡,冷不丁地说着话。
楚归鸿却并没有急躁,反而回头看了一眼上官鹤脸上的神情。
他原本看见赵云芪眼神有些复杂,但眼神中带着几分缱绻所以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看了过去。
等他察觉楚归鸿在看他时才躲避视线,低了低头。
“上官鹤一案原本由我亲自结案,如今出了事,我自然要来光顾一下。眼下行刑在即,免得被别有用心之人在将他带走,倒是再栽赃到我的头上。”
南珩这话是提到楚归鸿的。偏偏这人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高昂着头说了些乱七八糟的。
不一会儿,赵云芪就被富贵带了出去,在大牢外等着。
“哎呀,姑娘你险些连累了我们殿下!”
富贵看出赵云芪的身份非同小可,说起话来客气了不少,但嘴上不无埋怨道。
赵云芪没搭理他,只是低着头,抿紧了嘴唇不说话,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和痛苦的表情。
很快,南珩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人都见到了吧。”
“楚归鸿居然真的对他动了刑!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先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南珩也觉得奇怪。以他对楚归鸿的了解,他一以前可不是会滥用私刑的人。说罢,他就领着人回去了。
大牢里。
荣华走上前问道:“将军,刚刚那个幕僚有些奇怪?”
“派人盯紧他。我就不信南珩不会露出马脚!”
楚归鸿说着,脸上露出了阴戾的表情,面容逐渐变得有些扭曲,之后就转过身走到了上官鹤跟前,背着手对他开口。
“你还有一日的时间,若你肯帮我指认南珩,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