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
南珩和楚归鸿坐在上方,高长隐坐在侧方旁观着。赵云芪一夜没睡,由于哭的时间有些长,她的眼睛还没完全消肿,人就站在人群中。
上官鹤很快被人带了上来。
经过昨夜的一番思考,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到底心里还有些希冀,所以他被人推着走过来时下意识往底下的观众席上看去。
“上官鹤!”
赵云芪看见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前头的官差拦住,只能被动地站在那里,轻唤了唤他的名字。
很快,上官鹤也看见她,薄唇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却被人又推了一把,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她摇了摇头。
押送的官差将他按在邢台上跪了下来。
赵云芪在人群里挪动了一下,换了个方向好能更好地看清他的情况,眼神却焦急地看向四周,却不见宋小鱼他们的身影,咽了咽口水。
虽然南珩的计划已经足够周详,她不是很担心,但是要想他彻底恢复清白,只有借此机会澄清他的冤屈为他翻案才行。
她定了定神,眼睛快速往四周扫视了一圈,之后又折回了刚刚的那个位置。因为那个位置正好对着邢台的阶梯,而且旁边的守卫也并不是太多,万一到时候迫不得已,她就冲上去拦着,说什么也要救下他。
即将午时三刻。
楚归鸿和高长隐都开始催促。
“上官鹤,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认罪?”
上官鹤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极其嘲讽的笑,随后才把目光移向南珩。
南珩面上不动,实际上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卷起来,往他的方向看去,和他对视了一眼。
上官鹤冲着他浅浅一笑,并没有说话。
突然,富贵找了个空当走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殿下说了,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你们想干什么?”
“当然是救你!”
富贵简单和他说了一会的计划,耽搁了一下时间就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他却开口把他叫住了。
“能不能跟殿下说一声……算了。”
他心里还是记挂着赵云芪的日后,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若是死了,有些话反而不说也好,这样对彼此都好就没说出口。
“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有什么话等你自己活了自己说去。”
说罢,富贵就退了回去。
午时三刻。
楚归鸿见南珩还不动手,忍了忍又催促了起来。
“殿下,时辰已到。为何还不动刑,难不成殿下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今日我才是主斩官,你急什么?”
说罢,南珩眼睛微眯似有些为难,但还是拿起了令牌握在手里,远远地看向上官鹤。
彼时,上官鹤正抬着头,扯了扯嘴角,忽然往前跪了几步,从他们提前设置好的机关处挪开。
“殿下,能不能在临死前讨上一杯酒喝喝,之后我再……以死谢罪。”
闻言,南珩神色微变,握着令牌的手紧了紧,而上官鹤说到最后的那几个字显然勾起了他的回忆让他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