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香水

柳程一似乎有心事。

一个月的相处已经让表面温和实则习惯性与人保持距离的柳莲二完全把柳程一放在了一个亲密的位置上，柳莲二很快便发现了他的不对，犹豫了一下之后试探着开口。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柳程一投来疑惑的眼神，柳莲二替他拨开唇边的发丝，防止柳程一一不小心连头发也一起吃进去。“因为柳老师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什么。”柳程一没有多说。虽然他并没有把柳莲二当成需要防备的外人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不适合他这么大的少年知道。“今天就要月考了啊。”

“立海大各年级月考的时间是一样的。”柳莲二看出柳程一不想多说，便也没用再追问。柳莲二相信自己如果问的话，柳程一一定会告诉自己，但是这样不仅失礼，还会让柳程一为难。这是柳莲二不想看见的。“柳老师看着比我还紧张的样子，是担心我考不好吗？”

“噗，莲二你竟然还会讲冷笑话。”柳程一眉眼弯弯，秾艳的五官不自觉带出一点媚气来。“如果你都考不好的话那立海大也没几个人能考好了。”

“柳老师对我真有信心。”柳莲二俯首，脖颈拉出好看的弧度，听了柳程一的话，突然就有些开心，但是这股情绪就像飘在浩渺大江上的一缕飘絮，转眼间就变成浮萍，难觅踪迹。两人已经吃完了早餐，柳莲二起身收拾好桌面，柳程一这里虽然之前只是个办公室，但是他在里面放了一个小水箱，用起水来倒是不用总是出去。洗好了手，柳莲二接过柳程一递来的方巾，慢慢擦干手上的水珠。“是在担心赤也吧？”

“切原同学……”柳程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反射性的头疼。毕竟这段时间他多出来的工作量都是因为这个留着可爱海带头的切原赤也同学。一想到熬夜，柳程一就更头疼了。熬夜会掉头发的啊！“莲二……我是不是要秃了？”

“什么？”柳莲二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突然变成这个了，看着柳程一惨兮兮里带着一丝英勇意味的表情，柳莲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懂了。抬手，揉了揉柳程一的头发，柳莲二有些坏心思的开口道“好像是少了点？”

“骗人！”柳程一拍开柳莲二的手，笑得狡黠。“莲二你学坏了，竟然骗我。如果是真的你就应该说数据了。”

柳莲二无言。他就算是学坏也是跟着眼前的人学的，而且他也不是一直都在说数据的啊，柳程一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见柳程一眼里闪过笑意，柳莲二哪里还会不知道柳程一是在故意调侃自己，只不过他不计较而已。见柳程一心情好多了，柳莲二也放心了许多。

“别闹了。”柳程一率先表示自己要讲和，话题就又回到了切原赤也身上。柳程一又不是二年级的老师，他总不好直接去教切原赤也的英语，具体的还是柳莲二他们这些学长来的。柳程一不过是出卷子，然后根据切原赤也的卷面情况给他写复习材料和……更针对性的卷子。这么说起来切原同学不仅不讨厌自己还反而对自己的态度很热情还真是难得啊，柳程一很有自知之明的想道。这次月考前由切原赤也提供了他们过去的试卷和一份二年级教材，柳程一花了一天时间给切原赤也做了押题卷。也不知道这次切原赤也的成绩怎么样，柳程一很担心就算他押中了题切原同学也不会做。柳程一这还只是管着切原赤也的英语，甚至都不是亲自去教切原赤也的人，而网球部的其他人是要负责切原赤也的所有科目的，柳程一不得不表示敬佩。“切原同学这次的英语会及格的吧？”

“赤也这次英语及格的概率是71.84%。”柳莲二明显对这串数字表示满意。他们这么多人又是辅导又是押题，及格的可能只达到了71.84%，柳莲二竟然会满意……柳程一默默咽下感叹号，再回想一下自己。他学习东西一向很快，尤其是语言，被老师称赞是天生就会使用各种文字的人。而他对切原赤也的期望也就是及格就好，毕竟切原的天才一面都点偏了。柳莲二拉开柳程一折磨自己头发的手，这人刚才还哭唧唧的问他自己是不是要秃了，现在还这么对自己的头发。柳莲二完全可以猜到，如果自己不拦着柳程一的话，等一下万一柳程一掉了一根头发，他都要再次艰难的哄这只波斯猫。“而赤也全科及格的概率是61.32%。”

“61.32%……”柳程一沉默了。嗯……也是个大进步了，毕竟他听说切原赤也经常需要补考的。

“对了，莲二你要去早训了吧。”柳程一回过神来，想起来也差不多到了柳莲二早训的时间了。塞给柳莲二一把钥匙，柳程一推着他出门。“今天下午我请了假，要去见一个朋友。上午我会把便当准备好，你中午自己来拿就行。”

“柳老师要请假吗？”柳莲二有些意外。

“对哦，有些事情要做。”柳程一靠在墙上，对柳莲二眨了眨眼，精致妩媚的面容在清晨的阳光里竟然显得要几分天真。“不要太想我呦～”

“……”柳莲二抿了抿唇，在这一个月里他已经充分了解了柳程一的恶趣味，最后还是无奈的含糊着应了。“嗯。”

柳莲二收好了钥匙，然后到网球部换队服、准备开始训练。他进门时刚好碰见了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还有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柳莲二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四周，正选里到了网球部的都在这里了。

“柳又换香水了。”幸村精市笑容平淡温和，然而这都是假象，果然，一开口就是调侃。他们这些正选关系亲近，自然都知道柳莲二其实不喷香水，也就是之前柳程一送了香薰，柳莲二身上会染上一点味道而已，不过更多的是柳程一身上的香水味，因为柳莲二和柳程一走得近，身上难免会沾到，所以柳莲二身上有香水味的时候就一定是刚和柳程一见过。但是虽然正选都知道，网球部还有很多普通部员，幸村精市怎么也不会明明白白的直说，也就只能拿柳莲二身上的味道来调侃他。柳莲二在今天刚见到柳程一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当时完全没有想起是哪个地方不对劲。经过幸村精市这么一说，柳莲二突然想起来，原来是柳程一身上的香水味变了。原来是清新温厚的木质香，今天变成了稍显活泼的糖果调的香味。

“嘛，很好闻哦，军师～”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在对外的时候一向很有默契，毕竟两人都有那么一点恶趣味在身上。

“谢谢。”看着稍显得意的狐狸，柳莲二眯起眼睛。根据他的数据，柳程一去见的人是月见老师的概率为73.14%，希望到时候这只占有欲超强的狐狸还能笑得出来。

作者这篇文是短篇

作者现在仁王雅治是喜欢月见而不自知，柳莲二对柳程一好感很高，差一点就是喜欢。这两个人谁也别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