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跟了江家很多年,从江墨还在读小学时,他就尽职尽责风雨无阻,也许是成长环境使然,江墨这人哪怕是小时候,也从来不会大吵大闹,嘻嘻哈哈,就算情绪已经到达顶点,也只能从他的眼角眉梢和紧抿的嘴角探出一二。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安静的,只有小姐在家那段日子,他身上才有人气儿。
后视镜里,江墨看着手机,无意识的擎着手在揉太阳穴。
这是他心情差的初期表现。
他不说话,司机也不敢开口,毕竟俩大老爷们,他只是司机,又不是心理咨询师。
江墨早就过了身心急剧变化的青春期。
刚才,他问金博洋,江篱这几天怎么样,今天训练结束后有没有回家。
金博洋想也没想直接把江篱给撂了,他说江篱去羽生结弦家请教比赛用曲了,俩人一起走的。
说实话,金博洋真心不觉得江篱能和一切雄性有什么结果,他俩虽然不是一起贴着长大,但过去也在一块训练过,如果说除了江墨,还有哪个男的跟她关系最好,金博洋认为自己不遑多让。
打小,他就没见过江篱对恋爱展露出一丝一毫的兴趣,所有男性在她眼里跟透明人也没两样了。
唯一让她露出向往神情的男性,只有羽生结弦。
但是,喜欢羽生结弦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金博洋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他是男生,也觉得羽生结弦太帅了!
所以,当江墨跟他说,帮他疏通关系去多伦多外训,条件是看着点江篱的时候,他考虑了两秒钟就答应了。
他不觉得这俩人有什么发展的可能性,他只羡慕,为什么羽生只帮江篱调曲子!
金博洋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直中带憨,江墨都能想到他乐得漏出虎牙傻呵呵的模样。
高速公路上略有松动的迹象,排出竖条的车队,缓缓移动。
江墨觉得,自己有些堵得慌。
他不再是那个动辄就去威胁爱慕着江篱的哥哥了。
如果搁以前,现在他已经订了飞往多伦多的机票。
但是...手机被他来回颠倒个的翻着。
江篱穿着白毛衣,眼里星光点点,雪花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这张陪伴他度过数个春秋的脸,此时正笑意盈盈望着他。
这是江墨的锁屏壁纸。
江墨算了
他想。
江墨只要她是快乐的
黑色轿车无声汇入车流,江墨轻触耳机,开始电话会议。
江篱显然是快乐得没边了。
她尤其喜欢看羽生结弦红着一张脸手足无措的样子。
姨母心熊熊燃烧,恨不能马上把他抱回家,养起来。
江篱我该走了,回去还要写作业
她站在黄熊精快乐屋门口,抱着柚子噗,规规矩矩的拍了拍柚子噗的脑袋瓜。
羽生结弦啊,这么快吗?
羽生结弦感觉时间分明才过了半个小时,但是墙上的指钟告诉他,两小时过去了。
江篱点头,转身走向厨房想跟由美大帝打个招呼,没想到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