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背过身去,且哀且叹,下颌抖似筛糠,由美见状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抚。
江墨只觉泰山压顶,空气稀薄的令人透不过气。
他不再出声逼问,但眼神始终没有挪开分毫。
羽生结弦也意识到不对,他急忙来到床边,将手探向江篱的手腕,全然顾不得江墨冰冷的眼神。
李阿姨骤然松开牙关,眼圈已是通红。
李阿姨你摸摸小篱的脉搏
这话讲的蹊跷。
江墨和羽生结弦同时去探,这一探二人俱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大惊失色的面容。
羽生结弦脉搏没有跳动!
江墨江篱到底怎么了!
由美亦是骇然,连忙去把脉,三道疑惧交加的目光,直直盯向李阿姨。
李阿姨蒋教授带着专家看过了,他们也是头一遭遇到小篱这样的情况,小篱现在不仅没有脉搏,连呼吸也消失了
话音未落,江墨忙把手指放在江篱人中处。
衬衣后背几乎被渗透了,汗水从鬓角蜿蜒流下,江墨倏地腿脚发软,胃里不断抽痛,那天嗓子被烫伤的灼痛恍然间涌上来,他忽然想干呕。
羽生结弦把江墨的反应,清清楚楚看在眼里,至亲之人生死未卜,于活着的人是多么大的折磨。
他回身从床头柜面上,拿过未开封的矿泉水,拧松了盖,递过去。
江墨怔愣了一会,抬手接过,二人相对无言。
江墨蒋叔也没有办法吗
他弓着背,手掌紧握水瓶,像在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李阿姨摇头。
李阿姨小篱的情况太特殊了,蒋教授说她并没有失温,除了...除了没有人体活跃的生命体征
江墨唇抿的更紧,他仰头灌下半瓶水,起身便往外走。
江墨我去找他
门随着他的动作开启又合上,房间内一时安静的有些吓人。
羽生结弦这太奇怪了
羽生结弦握住江篱的手,抵在额头。
羽生结弦她看起来就像睡着了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仿佛怕分贝再大,会吵醒床上的人。
羽生结弦怎么会这样呢,比赛的时候小篱的状态那么好,冰场里没有比她更耀眼的存在
病房内,灯光调得昏黄,他的肩膀微微抽动,像是喃喃自语,又像在和病床上的人说话。
李阿姨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她掩着脸再说不出话。
由美也红了眼眶,从包里掏出纸巾,一张给李阿姨,一张留给自己。
由美篱酱的爸爸妈妈知道孩子的情况了吗
李阿姨还不知道,也许快知道了
李阿姨抽了抽鼻子,稳住声音。
李阿姨江篱的父母都很忙,所以他们有什么事,也不想让爸妈知道...
话言尽于此,作为外人,她不能再说更多。
由美好可怜啊
由美在心里低叹,同为父母,不管是结弦还是纱绫,她都同样爱着他们,时刻注意着他们,如果孩子连父母都不敢相信了,那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去信任谁呢。
李阿姨今天很晚了,你们在这陪着也是陪着,还是赶快回酒店休息吧,我和小墨守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