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苏听月就意识到不妥,天启城乃天子脚下,暗河接的多是见不得光的杀人任务,在那儿行事,危险重重。
谢遥“不是,我去参加婚宴,可惜没喝到喜酒。”
谢遥目光平静,声音舒缓,像是在讲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苏听月“原来是这样啊。谁的婚宴啊?”
苏听月拍了拍胸口,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暗河杀手轻易不会涉足天启,提魂殿发布的关于天启的任务也少之又少,毕竟那是天子脚下,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谢遥“景玉王,萧若瑾。”
酒楼雕花木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扑面而来。三人寻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苏听月热情地招呼伙计点菜。要是没有任务的束缚,没有暗河的规矩枷锁。
在这温馨的客栈里,品尝着可口的饭菜,毫无顾忌地分享生活中的趣事,尽情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惬意。
子时的更鼓声穿透雨幕,寥落城的灯火渐次熄灭。谢遥站在客栈回廊下,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
苏听月“阿遥。”
苏听月“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我和阿祈来寥落城的目的不简单。”
苏听月的声音裹着湿漉漉的水汽飘来。她提着盏琉璃灯,红纱被雨水浸成暗色,却仍执着地站在雨幕里。
谢遥“这个任务我在暗河时,苏暮雨就和我讲过了。只是没有想到提魂殿,让你们二人前来。”
苏听月“那不妨一起去看看吧。阿祈的符咒感应到了,城隍庙有异动。”
谢祈从阴影中走出,黑袍上的银符咒泛着幽蓝微光。他摊开掌心,三枚铜钱在雨中悬浮成三角阵型,其中一枚正剧烈震颤。
谢祈“千面狐在拜月。”
三人踏着青石板上的水洼疾行。谢遥银鞭缠在腰间,铃铛已经取下放在客栈之中。转过三条暗巷,破败的城隍庙伫立眼前。
檐角镇宅兽缺了半边头颅,香炉里插着三支倒立的线香,青烟逆着雨势笔直上升。
谢祈“坎位三丈,离火阵眼。”
谢祈指尖燃起符火,照亮墙壁上诡异的爪痕。那些痕迹泛着磷光,分明是用掺了骨粉的朱砂所绘。
苏听月“你看供桌。”
残缺的城隍像前,七盏青铜灯摆成北斗状。本该盛灯油的凹槽里,凝结着暗红的血块。最骇人的是每盏灯芯,竟是女子青丝缠绕而成。
谢遥“以发为芯,以血为油。这是南诀的借命术,但是这种东西不是在很多年前,就消失不见了吗?”
供桌下的阴影突然蠕动。一道白影闪电般窜出,却在触及门槛时被谢祈的符咒弹回。
那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面皮如面具般耷拉着,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狐脸。
苏听月“终于现形了,我们在寥落城可是等了几日。”
苏听月一挥长剑,剑气破空而出。千面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人皮骤然膨胀,将剑气尽数吞没。
谢遥银鞭卷住怪物脖颈的瞬间,触感却似陷入泥潭。那张人皮竟在融化,腥臭的血肉顺着鞭身攀援而上,所过之处银鳞尽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