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书献宝似的举起竹篓，里面的海螺还带着潮湿的海水气息。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时风眠笑起来时的模样。
姜锦书"嗯！给爹爹的！最大的这个会唱歌，你听——"
她把海螺贴在姜轻澈耳边。潮声呜咽，仿佛藏着整片东极海的秘密。 时风眠端着早膳从厨房出来，见状挑眉。
时风眠“姜锦书，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天气凉，不许光脚乱跑。”
时风眠话虽严厉，却还是蹲下身，用手帕裹住女儿沾满沙粒的小脚。姜锦书上前抱住，笑着说道。
姜锦书“娘亲，不要生小书的气好不好？我下次一定听话。”
时风眠“你想想，你这话说过多少回。”
姜锦书献宝似的举起双手，掌心里躺着一枚莹白的海螺，纹路里还闪着细碎的金光。
姜锦书“娘亲！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时风眠指尖轻点螺壳，海螺立刻泛起柔和的蓝光。
时风眠“是月螺。只有在春分时节的日出海岸才能找到，锦书真厉害。”
姜轻澈喉头微动，他附身蹲下，平视着女儿的眼睛。
姜轻澈“爹爹要出趟远门，阿书在家，不要惹娘亲生气，要做个听话的宝宝。”
姜锦书“爹爹，要去哪里啊？怎么不带着我和娘亲一起去啊？我也想去。”
姜轻澈把女儿搂进怀里，海螺贴着胸口发烫。他嗅到她发间阳光与海盐的气息，听见她小小的心跳声。
姜轻澈“等爹爹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姜锦书“拉钩！”
姜锦书伸出小拇指，忽然又想起什么，从颈间解下一条红绳，上面串着三颗莹润的鲛珠。
姜锦书“这个给爹爹。娘亲说，迷路时就对着月亮照一照，它会带你回家。”
时风眠“小书，不要贫嘴了。去洗手，吃早膳了。”
姜锦书“好的，娘亲。”
接下来的三日，小院里的气氛微妙地平静。时风眠照常煮茶、练功，偶尔带着姜锦书去海边捡些贝壳回来串成风铃。
姜轻澈则开始整理行装，将那柄剑反复擦拭。两人之间的对话比往日少了许多，却会在清晨不约而同地站在廊下看日出，在傍晚默契地并肩坐在台阶上听潮声。
第三日黎明，晨雾尚未散去。姜轻澈背着简单的行囊推开院门，却发现石阶上放着一只青瓷小瓶。瓶中是几枝刚摘下的龙血槐嫩芽，翠绿的叶片上还沾着晨露。
瓶底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是时风眠清秀的字迹：早些回来，我和阿书等着你。我和你说过的那件事情，拖不得了。
姜轻澈小心翼翼地拾起瓷瓶，指腹轻轻抚过那些嫩叶。他回头望了一眼仍在沉睡的小院，晨雾中，木窗紧闭，檐下的贝壳风铃静静悬挂。
他将瓷瓶收入怀中，转身踏入浓雾之中，再也没有回头。
时风眠支起小窗，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她下意识捂住唇，却见一抹刺目的红从指缝渗出。
时风眠“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轻澈你要早点回来啊。”
海面上，朝阳终于冲破云层，将整片海域染成金色。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像是无数颗坠落的星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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