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书坐在小木凳上,小手拨弄着晒干的小鱼,数到第七遍时,终于忍不住抬头。
姜锦书“阿娘,为什么爹爹还不回来啊?”
时风眠捣药的手微微一顿,石臼里的药材发出苦涩的清香。她看着女儿仰起的小脸,那双和姜轻澈如出一辙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
时风眠放下玉杵,指尖轻轻擦过女儿的脸颊。窗外,海风送来潮湿的气息,檐下的贝壳风铃叮咚作响。
时风眠“那…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姜锦书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起来。
姜锦书“可是爹爹说过要我们等他......”
时风眠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时风眠“可爹爹太慢了,我们不等了。”
时风眠“去收拾你的小包袱,等会就可以出发了。”
姜锦书点点头,蹦跳着跑向自己的小木箱。时风眠望着女儿忙碌的背影,轻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天外天不是什么好去处,现今北离和魔教正在开战。但姜轻澈离开的太久了,让她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能拖下去了。
时风眠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姜锦书,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将她送到姜轻澈的身边。那样才能,心无顾虑的去完成她该结束的事情。
姜锦书趴在马车窗边,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结成霜花。她望着窗外越来越厚的积雪,小脸冻得通红。时风眠将女儿往怀里拢了拢,又裹紧了她身上的狐裘斗篷。
姜锦书“阿娘,爹爹真的在这里吗?”
时风眠“是的,还在前面一些。很快,就会到了。”
冰原的朔风嘶吼着掠过天地,将积雪卷成苍白的浪涛。车夫勒住嘶鸣的马匹,鞭梢指向远处翻涌的雪雾。
车夫“夫人,实在走不得了!再往前连车辙印都留不住,怕是要迷路啊。”
时风眠望向车窗外。暮色中的雪原泛着幽蓝的微光,天外天的轮廓在暴风雪中若隐若。她摸出三枚银铢放在车辕上,出声说道。
时风眠“有劳了。”
时风眠“阿书,剩下的路,我们要自己走了。”
时风眠抱着姜锦书下了车。刺骨的寒风立刻卷着雪粒扑面而来,姜锦书"呀"了一声,把脸埋进母亲肩头。
姜锦书“阿娘,我下来和你一起走吧,你抱着我,会很累的。”
时风眠“雪太深了,你下来了就变成小雪人了。”
时风眠抱着姜锦书,每一步都在深雪中留下尺许深的脚印,又转瞬被风雪抹平。
她体内真气流转不息,在周身三尺形成一道无形屏障,将刺骨寒意隔绝在外。
残阳如血,将最后一抹金辉泼洒在茫茫雪原上。时风眠和姜锦书,终于抵达了这个叫天外天的地方。
姜锦书“阿娘,爹爹是不是就在这里啊?”
时风眠“阿书,别说话了,有人来了。”
时风眠抬手轻按,制止了姜锦书的出声。她缓缓抬起头,目光锁定了高处一道淡黄色的身影,白发如雪,衣袂翻飞。
尽管是初次见面,时风眠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正是名声在外的莫棋宣。
莫棋宣“来者何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