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深知苏昌河的性格与心思,当即命丑牛、卯兔撤离纯阳万寿宫,并让白鹤淮先行一步赶赴九霄城,自己则留下断后。
月光如水,倾泻在钱塘城郊的古槐树下。苏昌河斜倚着斑驳的树干,修长的手指间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灵巧地翻转,刀锋在月色下划出森冷的银光。
在他身侧,苏喆拄着缠满金环的佛杖,浑浊的双眼半阖着;另一边,苏听月怀抱长剑,红衣在夜风中轻扬。
苏喆“里缩的准备,奏四在则里等?”
苏昌河“谢家的刀、慕家的鬼,个个蠢蠢欲动。我就不一样了。跟在勤快人后面,虽慢几步,却永不迟到。”
苏昌河轻笑一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苏听月的身上,声音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缓缓问道。
苏昌河“你这么气定神闲,是白日里没见到谢祈现身?若是他来了,你们这对老相好...会拔刀相向吗?”
苏听月握剑的手骤然一顿,她微微眯起那双如画般的眼眸,眸光深处似有冷芒掠过,而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深邃了几分。
苏听月“若是谢家那位老爷子派阿遥来呢?这几年她的实力可一直在我们几人之上。你说...她会站在谢家那边,还是你好兄弟苏暮雨身边?”
苏听月“说起来你在云泽城的行踪,倒是瞒得严实。连老爷子都不知道你去见了谁吧?”
苏昌河眼中寒光骤然一闪,手中的匕首随之轻轻转动,刃锋在微光下泛起一道冷冽的弧线。
苏昌河“你跟踪我?”
苏听月“呵...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不过阿祈路过云泽城回来时,倒是看见某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苏喆的佛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金环哗啦作响。
苏喆“真系个狡诈滴小崽子!当年老头子我当傀滴时候…”
苏昌河突然站起身,匕首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苏昌河“最聪明的我,加上曾经暗河第一高手,上任傀大人。还有我们听月师妹的'摇光'剑,这场棋局怎么输?”
夜空中突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穿破月色,落在苏昌河伸出的手臂上。他取下鸽腿上的竹筒,展开纸条。
苏昌河“纯阳万寿宫,那里的好戏快开场了。走吧二位,我们苏家的那位老爷子,怕是已经等不及了。”
树影婆娑间,三人的身影悄然消失。
夜风骤起,破败的道观院落中落叶纷飞。苏暮雨手中的纸伞突然"唰"地展开,伞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就在这一瞬,一柄九环大刀破空而来,刀背上的铜环发出刺耳的嗡鸣。
大刀在纸伞伞面上急速旋转,火星四溅。苏暮雨手腕一抖,纸伞猛地一旋,那柄大刀便如离弦之箭般被甩了出去,"哆"地一声深深钉入斑驳的院墙。
正是,谢家紫靴鬼,谢千机。以及谢家刀阎罗,谢金克。
谢千机“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执伞鬼,我们蓄力一击,竟还是被你挡下了。”
苏暮雨纸伞微垂,伞沿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半张面容。夜风拂过,他忽然轻声道。
苏暮雨“方才那一瞬,风变了。”
苏暮雨“谢家的紫靴鬼和刀阎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谢金克“倒是被你一下子就看穿了身份。我们家主听闻大家长受了重伤,心中焦急,想要赶快将大家长接回总堂疗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