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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清公公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浊清“陛下圣心烛照。殿下接了旨,心有疑虑,自然会来问个明白。陛下说,他就在这里,等殿下来问。”
萧若风“好!”
萧若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化为决绝。他不再看浊清,猛地伸手,几乎是带着一股蛮力,推开了那两扇沉重的、象征着无上皇权的御书房大门!
北离的九五之尊,太安帝萧重景,并未如萧若风想象中那般端坐于龙椅之上。他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望着墙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的北离疆域图。
萧重景“来了?”
萧若风大步踏入殿内,反手将沉重的殿门“砰”地一声带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声音。他几步走到御案前,单膝重重跪地,抱拳行礼。
萧若风“儿臣参见父皇!”
太安帝这才缓缓转过身。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隼,此刻正平静无波地审视着自己这个风尘仆仆、满身桀骜的儿子。
他的目光在萧若风那身未换的劲装和额角的汗渍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
萧重景“怎么?朕赐你一门天家姻缘,你……似乎不甚满意?”
萧重景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如同山雨欲来前的低气压。
萧若风猛地抬起头,迎向父皇那洞察一切的目光,所有的压抑和困惑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不再掩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
萧若风“儿臣不敢言满意与否,但儿臣心中,有万般不解,恳请父皇解惑。”
萧若风“儿臣与洛姑娘素昧平生,父皇为何突然降下这等旨意?且限期一月完婚,如此仓促行事,视婚姻大事如儿戏!父皇,这究竟是为何?”
萧重景的眉头终于微微蹙起,声音也冷了下来。他向前踱了一步,帝王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萧重景“儿戏?萧若风,你觉得朕在拿你的婚事,拿琅琊王府的未来,当儿戏?”
萧若风“儿臣不敢妄测圣意,但此事实在太过突兀,毫无征兆。父皇,您至少该让儿臣知晓缘由,这桩婚事,究竟是父皇您的意思,还是监正齐天尘的意思?!”
他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虑。监正齐天尘,地位超然,深得父皇信任。难道是他为了保全自己的爱徒,向父皇求来的旨意?自己成了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萧重景“齐天尘?萧若风,在你心中,朕这个皇帝,是会轻易被臣子左右,拿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去讨好一个人的昏聩之君吗?”
萧若风被这诛心之问噎得一时语塞,脸色微微发白。
萧若风“儿臣…儿臣并非此意!”
萧重景“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朕老糊涂了?还是觉得朕不配为你安排婚事?”
萧若风“儿臣不敢!”
萧若风再次低头,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显示着他的不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