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张真源一向稳重,掌管军务这些天来,只是循序渐进的做了一些小的调整,收获了威望,并不着急部署什么大事,想着,等大家都接受了他这个年轻的军官后,在和父亲及阿远商量下一步。
军阀的势力不可估量,虽然平日里他们也还算收敛。张家这些年一直暗自培养势力,不说要推翻这个盘踞在这的军阀,也要让他们失去一家独大的实力。换一个军官,是张家老爷能想到的,最掩人耳目的办法了。他们能发现阿远的事情,就必定可以挖出他们想要做所谓‘造反’的事。换个人来领导,既可以让对面放松警惕,又能让张家这尽心培养的军队输入些新鲜的血液。
张真源在接手以前,一直跟在老爷身边,对军务其实是熟悉的,只是由于出面的少,一些质疑声他也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决了,阿远那边,军阀捣过乱以后,外人看来张家也就顺理成章的和他亲近些,毕竟是说来像是已逝的儿子。
这么一来,阿远接触到的人变得不只是来戏院听戏的,他开始可以出入戏院,去到一些有钱人家里唱戏。果不其然,他就在陈家的一次表演过程中遇到了军阀的人。
陈家。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
唱着瞥见角落里,几个在陈家没见过的人的抬着什么往里走。
“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一曲唱罢,那些人竟还在搬,我就找了理由搪塞说要提前回戏院,赶着去给真源报信。
我刚到平时我走的小门口,真源就急着从那出来,看着着急。我简短地说完,他就喊我赶紧回戏院,不要声张,还说,他正要去查他们交易的地点,我的消息十分及时。我不知道这话是说来安慰我的还是真的,但我心里总是高兴的。我这些年待在戏院,也没真源那样聪明,谨慎。现在能帮到他,我自然高兴,以后的事情在做起来,想想都是干劲很足。
路上。
“我先带人去陈家,你带人去告知一下老爷,然后再找几个人,到戏院去,小心点。”
看起来,这次交易的规模还是挺大的,军阀这这么大张旗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是觉得他这新军官,一点用出都没有,还是高估了他们在陈家办事的隐秘性呢。他们赶到的时候,交易已经快结束了,满屋的军械,以及双方胜券在握的样子。看到张真源随着一个着急忙慌的下人突然造访,陈家这位老爷显然是一下慌了神,反观军阀的这位下属,倒是不慌不忙。他只是用他自以为圆满的说辞,趾高气昂的说这只是普通的军械买卖,质问张真源为什么突然打扰。
哪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军械里,藏了禁用的火药,张真源再来这之前就知道,阿远再说出准确的地址,哪里还容得下他的诡辩。
一声令下的搜查,火药的数量比张真源想象的还多。
“人赃俱获,看来,我要是不来,你们这次,收了这批所谓军火,是要炸了这个小镇吗?”张真源很少用这样冷的声音说话,感觉要炸了这个镇的人是他,而且马上就要开始一处一处炸了。
“那张长官是要怎么处置呢?抓了我们还是杀了我们呢?”这位军阀下属也是失了阵脚,但又强装镇定,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得救。
“哼,都不。我要你们运这批火药,不对,是这批货要运你们。”张真源皮笑肉不笑的指着在场的人。
“少爷,老爷说……”手下的人走进来,低声和张真源说了什么。
听完,张真源抬手,看了一眼这里,走出了门,不一会儿,张家所有的家眷都被赶到了交易的地方。张真源跟在后面。
“都在吧,陈老板。怎么样,这位大爷,你的手下也都在吧。”说着走近那个军阀下属,“数数看,这些这些军火的数量,对了点头。”
“你这样……”刚开口,就被一枪射中肩膀,“叫你点头,没叫你说话。你是在指望有人来救你?他们要来岂不是早就来了,等到现在?”张真源说完又向空中打了一枪。
那人本就吃痛,又被吓的颓然倒在地上,在地上挣扎。周围没有声音,他抬头看看张真源,点点头头。
“现在问你,这有多少?多少枪,多少火药?”
“八十只枪,四十公斤火药。”
“很好,我就先走一步了。你们也走好。”最后对着所有人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而这一切,张真源在之前一次出去之后,就部署好了。留足以炸毁这里的火药,剩下带走,刚刚问他,只是为了确定他们缴获的是不是全部。问好了,就该走了。
现在的张军官,是大家都忌惮的人了。不再是会放走背叛他的叛徒的人了。
5.
军阀在得知张真源进了陈家以后,其实就没打算去救这批火药了,毕竟,张家怎么说也是交给张真源了,被抓了现行,再出面,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收了军火后,百姓间也传开了,都说这张家少爷有手段,是个明理的人。那陈家一大家子人,最后其实也没怎么样,除了房子毁了,人都只是都聋了或者受点轻伤,军阀的人到是伤的伤残的残,无一幸免。
“父亲,母亲是不是要回来了?”陈家的事处理完了之后,张真源想起上次和母亲通话,就问。
“应该是快了,到时候喊阿远回来一起吃饭。等会儿吃完饭,到书房来一趟,有点事和你说。”
书房。
“坐。”
“谢谢父亲。”
“最近的事情做得很好。然后,我和你母亲谈过了,你也不小了,是要娶亲的。”说着抬抬手,做出让张真源先别急着拒绝的手势。“这个事情呢,我不久前也和阿远说过一次,他好像不太同意。他的理由我也可以接受,他之后也许会和你说。这件事情,我这次会劝你母亲,你好好的做你的事,我也不催你。”
“父亲,我知道了。我也有件事想和您说。是这样,我现在也算能站稳了,现在扩大实力这第一步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想和您商量看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先不急,他们失了这么大一批军火,虽然看起来是好机会,但是他们现在也是气头上的时候,真有什么,他们不会再记后果了,那也是难办。而且,你自己也说,刚站稳,不要急。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急躁了?想在你母亲回来之前开始,把她挡在不会被波及的地方吗?”
张真源不说话,只是把头低了下去,又抬起来,看着他的父亲,“是。我知道错了。”
“好了,先回去吧。下周,你母亲就回来了。好好休息休息,等她回来,精神足些,你这些天忙的,看着都不必比她出门前了。”
“好的。父亲你也早点歇息。我先回去了。”
秋天是倒放的春天。秋天是越过越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