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祺鑫
#君埋泉下派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梦微之》
#分三篇
冬天的北城,肯定会下雪。
我们之间,可以回忆的,何止初遇。
南城的小镇上,雨季生出的独特韵味,吸引着马家这个刚刚加冠的书生。别人都在继续往北,去京城参加科考,只有他在往南。他说,南城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雨季正值中旬,烟雾漫漫。怎么能说这一切不浪漫呢?轻易地把少年的目光,引到了不远处一个红色的身影身上。
南边,雾气也被叫做瘴气,说是不好,不然人家贬官,怎么都来南方。街上没什么人,又都撑着伞,那只身站在门口的红衣身影,确实让人移不开眼。
他也看见他了。一袭白衣隐在雾里,身后,系了红穗的剑,骑在枣红的高马上,怎么看怎么像话本里的英雄。
“丁程鑫,过来,今天不是说了你有安排?你在这外面干嘛啊,我养你不要钱啊,要你干点活你就跑到外面,啊?你听见没啊?”
听到叫他,他就进去里面帮忙了。“他肯定是个好看的公子,我这地方肯定不会见到他了,他要是来这……”说着头直摇,这鬼地方,除了浓妆艳抹的女子,就是他这样的,被视作完全没有未来的人。“来这我就看不起他。”
镇里不大,可是丁程鑫天天不是有舞要上台跳,就是要帮忙,没时间出去逛。马嘉祺也在这小镇歇下脚,白天没事就带着剑四处转,唯独不靠近这乐声不断,歌舞喧嚣的乐坊。他是会弹琴的,只是这里的歌曲他从没听过,也欣赏不来。
这几天呢,除了四处转,他也想能不能再见到那个红衣服的人,一直没见到。到是丁程鑫,在乐坊里面,看到过马嘉祺路过的身影。系了红穗的剑,在南边不长见的。他们大多青绿的淡色挂饰,身上也没有这般英气,只是与常人略有不同罢了。
丁程鑫猜,他这么在集市上走,肯定是能吸引到一批人的关注的。是,又不全是。他周身总是有生人勿进的感觉,那些本就容易害羞的女子自然是不会主动搭讪,只是偶有识剑之人,会上前攀谈。
一间乐坊也就那么大,丁程鑫也是找得到空子偷偷溜出去的。
南边的竹子四处可见,山上不是北边那种一到秋天就会落叶的树。除了绿树,就是竹子了。这街头巷尾的房子,也就顺理成章的几乎都是竹子搭的。‘泛黄的色调在雾里就有了北边的感觉,南边和北边也不是完全不同的。就好像没来过南边时,我就感觉我很熟悉南边,而且我觉得我这一生,一定要来一次南边,甚至就留在这了。’马嘉祺在一个晚上写札记是想。
在这一住也有十日之久了,马嘉祺准备要走了。拉上马,慢慢就往城门口踱,准备去更南边了。
客栈还没出,小二赶出来,和他说“公子今日就走么?镇子东边,今日会有表演,镇上唯一的乐坊里,那个只穿红服上台的舞者今日也会表演,平日他的舞只有特别有钱的人才看得到呢?小公子来着这么多天,在这镇上也没见到过什么有趣的事,留着看看吧.”
“是啊,马公子,您帮我们写的新招牌我还没有感谢您,多住一天,看个热闹,我也还个人情。”老板也跟着出来,出言挽留。
“那就多谢老板了。”其实听到小二说的红服,他就已经来了兴趣,再加上老板的话,他也不好拒绝,就又留了一天。
天色渐暗,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行人也谈论着红衣舞者,有人夸有人怜。
‘那孩子舞跳的是真好,就是怎么进了乐坊,实在可惜。’
‘不进乐坊他去哪?你家愿意养个只会跳舞不能干活的?人各有各命,他现在也不差了,我们这些人,不都是去看他的。可怜他归可怜他,是不是。’
……
初识即故人
舞曲还是听不太懂,和他在家里学的不同,现在只是期待他。就算不认识。入秋了,晚风有点凉。这次是了,那天看到的,是他吧。精致的妆,落寞的眼神,这首曲子,和刚刚的不同,好像在述说什么不得了的故事。
‘我好羡慕你啊,有个人爱你,甘愿为你去死,你怎么舍得离开……’
舞罢,丁程鑫从台侧下台,马嘉祺像是着了魔,走过去,可怎么靠得近。散场了,马嘉祺还站在那。
下台的时候,丁程鑫抬头四处看了一下的,对上过马嘉祺的眼神,就一眼,马嘉祺就还站在那。
“公子还没走吗?红剑穗很漂亮。”
“谢谢,你的舞跳的也很好。红衣服很称你。”
“公子看着眼生,还有事吗?很晚了,夜里又凉,早点回吧。”
“好,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吗?”
“丁程鑫。”
“马嘉祺。你脚很冷吧。”
“没关系。下次见啦,我要走了。”
“下次见。”
客栈。
“马公子,今天的表演怎么样?他跳的很好吧。”
“确实。对了老板,你知道哪里有空着的房子可以住吗?”
“或许,你就住在我这吧,会点什么吗?用来抵住。”
“我会弹一点琴,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乐坊的小公子可是特意打点了,你愿意留下反而帮我省了事。
三天前。
丁程鑫偷偷出来,跑了不少客栈,没几家有枣红的马,好不容易找到这家,就给了老板不少银两,嘱咐老板想点办法留下马嘉祺让他去看他的表演,他也不知道留不留得住,就只让老板试试。成不能成,都行。
现在岂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