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玄女莫名反常的亲近之后，素来清心寡欲的墨渊上神并非他自己所想的那样无动于衷。
那日夜中，在最能平复心绪的打坐里，竟是不断回忆起白日的那个吻。
那个玄女或许根本不记得的吻。
甚至，让他感到羞愧的是，难得想要像凡人一样进行沉眠，以此逃避随不受控制的心绪，可是在梦中所见，远远不止白日里经历的这样，他还梦到了更为致命、更为卑劣，也更为诱惑的东西。
原本他以为，自己对玄女是没有心思的，但……并非如此。
一开始就格外宽容的待遇和态度，并非他自己所想的那样，只是出于怜悯。
那不是怜悯，是不可抑制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隐秘心思。
他记得玄女初见时的泪眼，记得她的羞怯的笑容，也记得她小心翼翼望过来的眼神，更记得那嫣红的唇瓣微微抿起的时候，是怎样的弧度。
他记得……记得许多不该记得的细节的，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想清楚之后，墨渊便出关了。
继续闭关显然没有意义，他要做的，是清水煮青蛙一样，让玄女接受他。
万年铁树知道自己一朝开花也还是很淡定，只是心里波涛汹涌，万丈狂澜，但面上还是他沉稳端庄的墨渊上神。
再次见到玄女，是在弟子们又一次上课的时候，这个时候，玄女和叠风之间的事情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师兄弟们彼此之间，都是心知肚明的。
由于墨渊先前的安排，考虑到玄女格外差些的悟性，她被安排在最前面一排，和白浅这个万年惹事大王并列第一。
不过那时候的墨渊对自己的心思没有明确的认知，还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安排其实也是参杂着私心的。
眼下，看着低着头根本不敢和他对视的玄女，墨渊只觉得有些好笑。
小狐狸大概是怕他问罪吧？
但其实，他那里舍得？
就算是对玄女没有这样的心思，墨渊也不会多问什么，只是……也许会对玄女更加疏离，让她断绝不必要的心思。
但是现在，他巴不得她的心思深些，再深一些。
看她这样，估计也是记得那日的事情的，如此一来，墨渊心中隐隐的欢喜便更甚了几分。
喜欢的小姑娘也是喜欢自己的， 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比起他的欢喜，玄女现在就很痛苦。
她先前是想过要捉弄他，让他不再留她补课了，但是现在吧……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再想起之前事情就觉得有些别扭。
而且以后她和叠风成亲了，那墨渊就也变成了她的师父，和师父亲嘴什么的，想起来就很奇怪哎。
狐女在心头腹诽，余光瞥见白浅的神色也很奇怪，根本就是魂不守舍，整个人像是在做什么春梦一样，脸上荡漾着欢喜的笑，眼睛亮亮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盯着不远处的一株离草傻呵呵地勾唇。
明明白浅走神这么明显，墨渊上神怎么不管管？
玄女心里发颤 ，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直若有似无地盯着她，她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将右手往后伸，晃了晃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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