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站稳,就看见她恩师的尸体摆在椅子上。凶器插在脖颈上,血已经干涸。
屋子里的纸箱,成捆的书籍,都泼洒着鲜血。
路垚从地上起身,捏着手里的书。
白幼宁愣着干吗,赶紧干活
路垚这屋够乱的啊
白景卿还真是,无从下脚
白幼宁报社给主编安排了新的办公室,本来,本来还想今天搬家的
白幼宁所以昨晚留下来打包,平时挺整洁的
白幼宁说着说着悲伤情绪又涌了上来,白景卿在窗口边看着她
白景卿憋回去
路垚套着鞋套一点点的挪到屋子中间,看着抵着门的纸箱子。
路垚又是密室杀人啊
白景卿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带着咱们四个跳窗户
乔楚生倒好,蹭到了尸体旁边,正在近距离观察着凶器。
白景卿你离远点,血腥味这么好闻吗
乔楚生还行
乔楚生这凶手也是,要杀就杀呗
乔楚生搞那么多形式主义干吗
乔楚生看完就绕着尸体走了半圈,路垚也在后面跟着走了半圈的一半就低下了头,用兜里的派克笔挑起了地上被截断的电话线。
看了看就站起身,又把派克笔塞进了衣服里兜。
路垚那目击者电话怎么说呀
乔楚生就说他回来了,快救他,其他就没了
白景卿谁回来了
乔楚生不知道啊
乔楚生这报上有字啊
乔楚生说完,路垚低头看向报纸
路垚三千毛瑟枪
路垚一个加强连啊
白景卿这是代指记者的笔吗?
路垚倒是有这么句话,记者的笔,可抵三千毛瑟枪
路垚凑近了凶器看了看
路垚这个厉害了
白景卿这笔什么名头呀
路垚英国女王颁发的特别委任状,派克笔限量版
另外一边的白幼宁听见这话,又轻轻得抽泣了一下,被耳尖的路垚听见,转过头去看她。
路垚你又怎么啦
白幼宁这支笔,是平时主编用来写稿的,特别宝贝,谁都不让碰
路垚就这还宝贝,景卿那有好几支
白景卿怎么,我没给你买过
路垚买过,嘿嘿
乔楚生走向白幼宁
乔楚生幼宁,你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一切都会过去的
白幼宁看着乔楚生,点了点头。
白景卿白幼宁,你要是实在舍不得的话,我可以送你去陪恩师
白幼宁不用了,姐,我缓一缓就好了
白景卿最好是缓一会就好了
白幼宁真的
白幼宁推着乔楚生把人往景卿身前送,一边推还一边在乔楚生身后碎碎念
白幼宁我姐好像心情不太好,你快上去顶着
被推的乔楚生,就看着路垚在尸体周围摸来摸去,翻来翻去
乔楚生你又找什么啊
路垚笔帽
这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白幼宁纤细的神经,让她误以为路垚是因为贪财
白幼宁路垚三土,你不要太过分
路垚我怎么过分了呀
白幼宁你想要找笔帽,是想凑成一整支笔私吞了
白幼宁你不要忘了这是凶器
路垚大姐,你是光顾着哭了吗
路垚我刚才都说了,景卿送过我一支这种笔,我为什么还要私吞一支凶器
路垚更何况,有笔没帽,这个就是这个案件的可疑之处啊,你不要打扰我们办案
白幼宁听完路垚的话,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路垚你主编姓何
白幼宁对
路垚之前在申报
白幼宁你怎么知道
路垚随手指向桌子上得报纸,乔楚生弯腰认真看向报纸
乔楚生恶女谋杀亲夫,今日终被极刑
白幼宁这篇稿子是何主编写的,当年很轰动
路垚这些报纸已经被事先整理好了,所以这张带血的报纸
白景卿是凶手带来并留下来的
白幼宁难道
幼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劲得道歉
白幼宁何主编,对不起,对不起
乔楚生为什么要对不起啊
路垚因为她想到了标题,恶鬼冤魂索命
白景卿又是冤魂索命啊
白景卿听后,扶额不想说话。
白幼宁职业习惯,对不起,对不起
乔楚生那有没有可能是死者留下的呀
路垚不太像,颈部有这么严重的贯穿伤,写字不可能还这么工整
白幼宁报纸拿回捕房,化验指纹
路垚不行,先看一下这个报纸日期
乔楚生4月14日
乔楚生昨天也是4月14日
路垚没错
白景卿忌日啊,这是
乔楚生十年前的昨天,恶女被处决,也就是说,昨天是她十周年忌日
路垚听着乔楚生跟景卿的分析,头脑飞速运转
路垚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案子很眼熟啊
白幼宁哪有啊
路垚你忘啦,密室,惨死,还有跟十年前死掉的人结怨
路垚这不就是那个
白景卿刽子手复仇案
路垚对,就是这个
白幼宁Commit a crime by imitation
乔楚生拷什么
白景卿模仿作案
白幼宁哆哆嗦嗦的拿着相机开始拍她恩师的被杀现场
乔楚生恩师你也拍啊
白幼宁他,他如果在天有灵,肯定也希望我拍摄下来的,这是作为记者的职责
一边抽泣,一边拿着相机拍摄
路垚跟乔楚生两人对视均无语,同时叹气,摇头。
看完凶案现场,几人把堵着门口得纸箱拿走,从主编办公室走了出来。乔楚生还不忘牵着白景卿没受伤的手,往前走。
“幼宁,主编死了”一位穿着马甲衬衫得男士叫住了正要往办公室走的白幼宁。
白幼宁知道了
“那你今后怎么打算”
白幼宁接着干呗,不然呢
“我听说童丽想回大公报”白幼宁向童丽办公室方向望去
白幼宁她是她,我是我,跟我没关系
“她可是咱们的当家记者”
路垚当家记者不是你吗
白幼宁白了路垚一眼
白幼宁走开
“主编死了,童丽再走,咱报社估计活不过两天”
白幼宁你
白幼宁刚要说话,从一旁的办公室走出一位艳丽女郎,一头长发半扎在脑后,款款走来。
白景卿就错落半步看着乔楚生专注的盯着这位女士看,并缓缓的松开了跟乔楚生相握的手。
殊不知,手还未撒开,乔楚生就回过头,看着白景卿,并且伸手把要松开的手,重新握回了自己的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