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就快要对他动手之前,里德尔开口了:
“……我愿意。”
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一忘皆空。”里德尔举起魔杖,清除了高尔的记忆。
里德尔这么做我完全能理解,以他的想法,无非是觉得高尔或克拉布好拿捏,清除一下记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清除了他帮我们订立牢不可破的誓言的记忆?”我平静地问。
“聪明如您。”里德尔放下魔杖,“我还以为先生会很生气呢?就像您看到我对霍尼卡特做的事一样。”
真是滥好心。
“我只希望你的遗忘咒熟练到不会损害他的大脑。”我讥讽道。
里德尔:“您的意思是,想要我多练习一下这个咒语是吗?”
怎么还顺杆子往上爬呢?
我正要回答不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如浪潮般吞没了我。
我知道我又要跳跃时间了。
……
……
……
入目是熟悉的绿色帷幔。
怎么生成地点又是斯莱特林寝室?
按理来说,非斯莱特林的学生都进不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和寝室,在石墙那就被拦住了,除非用特殊方法。
而我一个格兰芬多的,每次出生地点就是这里……
落地的第一秒我就施了降敌陷阱,上回只有里德尔一个人还好,并且我也已经摸清他的性子——不敲门就进他的寝室(虽然是四人制)的人会被里德尔狠狠记一笔的。
但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看到一个格兰芬多,那真不好说。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皱了皱鼻子,寻找着气味来源。
银绿色的帷幔后,一只猫狸子被钉在床柱上——不是用绳索,而是用了四道禁锢咒,像解剖标本般展开四肢。
我认得出来,这是诺特的那只猫狸子。
门栓突然滑动。
有人进来了。
是里德尔。
我看着他走到我停留的帷幔后,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我又看到里德尔手握着魔杖,他的魔杖正沿着猫的肋骨游走,杖尖发出红光。
“钻心剜骨。”
【系统:他怎么能对一只猫这么残忍啊啊啊啊啊啊!】
孩子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作为爱猫人士的我怒了。
我甚至没来得及解开降敌陷阱,胡桃木魔杖就已发出绿光。
好久没体会过杀完里德尔就回档的感觉了,很是怀念。
我:“阿瓦达索命!”
【系统:你真的我哭死,你好听劝啊呜呜呜,什么时候学的啊?】
【我:刚刚。】
【我:对一个人杀意达到顶峰的时候。】
阿瓦达索命咒的绿光撕裂了空气,像一道闪电般劈向里德尔的胸膛。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表情甚至来不及变化,生命便已被硬生生抽离。
几息之间,刚刚死去的里德尔又回到了寝室门前。
溃散的灵魂被暴力地拽回躯壳,他的身体轻微颤抖着,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近乎甜蜜的颤栗。
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冰冷的虚无如潮水般漫过里德尔的四肢,意识被撕扯成碎片,坠入无边的黑暗。
可在这极致的湮灭中,他竟感到一种扭曲的愉悦,仿佛终于触碰到生命最禁忌的真相。
能被先生一次次杀死,又一次次复活。
里德尔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