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楼梯口帮低年级学生捡起散落课本的赫奇帕奇,您甚至顺手帮了一把,并对她露出了鼓励的微笑。”
里德尔眸色微沉,仿佛在回忆那个清晰的画面,语调平缓却带着精准的剖析。
我的指尖微微发凉,这感觉就像有人无声无息地撬开了我记忆的抽屉,翻看了我自己都未曾留意的角落,然后拿着里面的东西对我露出洞悉一切的微笑。
一种被彻底窥视的不适感让我胃部微微抽搐。
“您不觉得那笑容格外……真诚吗?”
?我对非食死徒哪个不真诚?听到这我又想笑。
里德尔继续说着,“您会回应善良的本性。”
“那个和同伴激烈讨论魁地奇战术、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的格兰芬多女孩,您和她擦肩而过时,评论了一句‘追球手的迂回策略很精彩’,她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
他敏锐地捕捉到我的瞳孔微缩,嘴角的笑意加深。
“您喜欢这种充满活力与热情的女孩。”
虽然我的皮肤表面已经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但我还是要吐槽——我怀疑里德尔装了监控。
“还有……” 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几乎一字一顿,带着一种被侵犯所有权般的咬牙切齿。
“……您遇到的神色冷淡的斯莱特林级长。”里德尔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您用我的脸对他露出一个近乎挑衅的笑容——” 他停顿了一下,让我充分消化这句话里的意味。
“——不是因为我是‘里德尔’,而是因为您欣赏那种骄傲和锐利,不是吗?您甚至模仿了我的语调。”
里德尔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控诉。
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窒了一下。
他沉浸在这种掌握一切的快感中,这比单纯的愤怒更令人胆寒。
“您享受那种感觉。”
里德尔竟然还从我模仿他的神态里,解读出了我对某种危险魅力的偏好。
里德尔猛地向前一步,再次拉近已经极近的距离,他的眼睛里翻滚着一种混合了强烈不满和被亵渎的愤怒。
“十一个人。性别、学院、性格看似毫无关联……”他语速加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苍白的手指收紧又松开。
“但您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多停留的那几秒,您语调里那微不可查的欣赏意味,您选择开口而非径直走过的瞬间……”
“足以让我了解您,先生。”里德尔攥着我的手腕,将我拖近,掌心被迫贴上他侧脸的温度。
“您欣赏智慧,不排斥善良,会被热情吸引,并且——”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低哑。
“您无法抗拒一种内敛的、具有攻击性的、黑暗的吸引力。尤其是最后一种。”
里德尔不仅仅是在观察,他是在代入,在比较,在因“我”用他的身份对别人展现吸引力而感到一种扭曲的妒忌和愤怒。
这种逻辑扭曲得让人头皮发麻,却又被他用那种冰冷笃定的语气说出来,形成一种极端诡异的反差。
我感到一种深切的寒意,仿佛被一条毒蛇缠绕着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