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礼堂: “???????”
罗恩: “他在干嘛?!”
赫敏完全懵了,“这……”
西里斯的表情像是生吞了鼻涕虫,“他疯了吗?!”
德拉科的世界观受到冲击。】
这一刻,斯内普的表情真正地、彻底地扭曲了。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痉挛。
海棠花手帕……那个冬天……一起打工时……他居然还留着?他甚至记得?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拿出来?!
这种联想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最辛辣的嘲讽,将他此刻的狼狈、失控、以及那份无法宣之于口的晦暗情感,衬托得更加不堪和可笑。
这块手帕连接的不是甜蜜,而是将他最想隐藏的脆弱和隐秘,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这个他最不想被看到的人面前。
这比任何直接的羞辱都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他刚才那些激烈的情绪和话语,在对方这近乎神圣般的平静和关怀下,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幼稚、如此不得体。
他内心深处隐秘地期待着对方的挽留、争吵,甚至打一架,而不是这种仿佛无关痛痒的关怀。
这种关怀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而这恰恰是他最痛恨自己的一点——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即使对方已经“选择”了波特和布莱克,即使自己被如此羞辱。
他依然可悲地、无法控制地为对方这种时候流露出的、该死的、不合时宜的温柔和关注而感到心悸!
那块递过来的手帕,那朵海棠花,像是一把温柔的刀子,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柔软、最不愿承认的部分。
他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死死地盯着那块手帕,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又像是沙漠旅人渴望的甘泉。
他想狠狠地拍开它,想对着那张平静英俊的脸咆哮,让他滚。
但他没有动。
他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呼吸急促,眼神混乱地在对方的脸和那块手帕之间移动。
所有的尖刺都还竖着,但却因为混乱而显得摇摇欲坠。
那种扭曲的、爱恨交织的、无比痛苦的神情,清晰地映在他年轻的脸上,也通过光屏,震撼了礼堂里的每一个人。
“彼得”举着手帕,耐心地等着,同时,他又开口了。
“另外,不用担心刚才的话被别人听去惹麻烦——我在周围施了个很强的抗扰咒,这边的动静外面听不见的。”
斯内普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手帕和对方平静的脸,胸膛剧烈起伏。
他失控了,泄露了太多脆弱和真实的情绪,这是他最恐惧的事情。
而对方,不仅全部接收了,甚至还考虑到了他事后的恐惧和难堪,并为此施展了咒语。
这种周到,这种仿佛将他所有反应都算在内的体贴,比任何嘲讽都更让他感到赤裸和愤怒。
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完全看透、连退路都被对方提前安排好的傻瓜。
那块熟悉的海棠花手帕,此刻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你看,即使在你如此不堪的时候,依旧在我的保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