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的想法很简单，他总觉得只要得第一，那身为第二的沈橘若就只能找他问问题了。
这次的月考不算难，只是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拐了几个弯儿，一个不仔细就会跪在那儿。你就是跪倒在大题里的一员。
当你拿到卷子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把那道题目又算一遍。
正在你推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边上有人忽然拉了把椅子过来。
你抬了个头，立马遮住草稿纸。
沈橘若“你干什么？”
朱志鑫“没什么啊。”
朱志鑫收回投向草稿纸的视线
朱志鑫“你那道大题也错了？其实不算什么事儿，一道题嘛，你看你总分那么高，也不影响不是？再说，那道题那么多人都错了，你也……”
沈橘若“不是，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
朱志鑫理所当然道
朱志鑫“安慰你啊。”
他生了一双桃花眼，稍有表情看起来就眉眼弯弯的，很吸引人，带着十足的少年气。大多数女生都吃他这套，但此情此景之下，沈橘若只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
沈橘若“我要你安慰了？”
你拍桌子拍得手疼
沈橘若“你这明明就是来幸灾乐祸的！”
朱志鑫微愣
朱志鑫“不是，我没……”
沈橘若“行了行了，你考多少？”
朱志鑫“我那题没错。”
朱志鑫一扬试卷
朱志鑫“也就比你高那么个三四五六分吧。”
合着这是显摆来了。
沈橘若“我就说。”
你不再看他，继续低头解题
沈橘若“要是你分数比我低，整个班上也没人能看见你的卷子。”
朱志鑫一顿
的确，只要他的分数比她低，他就会一个人郁闷到自闭。但那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只是希望自己能考得再高些，觉得这样她有哪儿不明白的就会来问他。
虽然她从没有来过，哪怕他都这么在她面前找存在感了。
朱志鑫“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你这话怎么说得我和那什么似的？”
沈橘若“什么那什么？语言表达能力不行就理清楚了再开口。”
你低着头挥手
沈橘若“行了，我现在也知道你考得好了，别打扰我做题。”
朱志鑫想，她或许听不懂他的暗示，于是直截了当
朱志鑫“那道题我会做，你要不问问我？”
沈橘若“那岂不是浪费您的时间了？多不敢当啊。”
你笑得假兮兮。
莫名其妙被怼了一脸，朱志鑫也开始郁闷起来
他坐不下去了，起身要走，却在走之前往她草稿纸上一指
朱志鑫“倒数第三步开始错了。”
说完，他就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你先是举着笔假打了一拳空气，再转回来从他指的地方看起
沈橘若“还真是……”
正在你准备重新算的时候，许栀芸凑了过来
许栀芸“你这回又是年级第二啊。”
你眼睛也不抬地问
沈橘若“第一是朱志鑫？”
许栀芸坐上了朱志鑫之前抽来的凳子
许栀芸“不然还能有谁。”
沈橘若“万年老二，我就不信了。”
你咬了咬牙
沈橘若“下次月考什么时候？我必须超过他一回！”
许栀芸像是有心事，她趴在你的课桌上玩你的笔
许栀芸“我有事儿和你说，你先别算了。”
沈橘若“不行，我沉迷学习，谁也不能……”
许栀芸“我可能要转班了。”
你算题的动作瞬间停住。
沈橘若“转班？”
许栀芸“你还记得我们去年一起去看的那个话剧吗？就是那次回来以后，我说表演真有意思。”
你想了想，记起那个夏末的剧院。
当时还是高一，十一之前，她和班上几个同学约好去看一场巡演，但到了那一天，有一个女生因为临时有事没来，就把门票转给了朱志鑫
高一刚开学的那段时间，你和朱志鑫还不算熟，也还不知道他这人这么烦。
整场表演，朱志鑫一直坐在她左手边刷存在感。他一会儿和她解释剧情，一会儿给她讲戏剧外作者的故事，一会儿分析一会儿感慨，关键是他讲得有趣又点到即止，弄得她怪想听的。
所以，那两个小时里，她的注意力大半都在朱志鑫身上，也不自觉和他坐近了许多。
他的另一边坐的是陌生人，不晓得是不是这样，他总往她这边凑，加上他说话声小，坐在他身边的沈橘若就成了唯一能听见他说话的人。散场之后，另外几个女生讨论剧情时说有些地方没懂，你听见了，还与朱志鑫对视着笑了一下。
那是你对朱志鑫印象最好的时候，也是你们相处最和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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