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一案被破后,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宣后寿诞已过,程少商便搬出了皇宫,回到程家短住了一会儿。
为什么是短住呢?
因为程少商从心底里,就不打算原谅这一家人。尽管因为很久没见,萧元漪看上去也没那么凶了,经常也会关心她,给她做最爱吃的东西。
“嫋嫋,阿母给你做你最爱的吃的东西,好不好?”
“阿母,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一句话便问住了萧元漪,程少商离家这些日子,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前对嫋嫋严厉,究竟是不是错了?
程少商起身便要走,她如今不进宫了,也该时常去和光堂看看。那里现在一切正常,有王延姬帮忙主持大局,使贫困家的女孩也有学上。
“阿母,你不必做这么多,我也不大适应的,就如从前那般吧。”
“嫋嫋……别走……”
萧元漪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终是拉下脸面去挽回她,可程少商走的十分无情,撂下一句话。
“有些东西,少时没有得到,如今得到了也无用。比如……阿母您的爱。”
程少商转头看着萧元漪,还有一旁的程始和君姑。
“君姑重男轻女,我自小便得不到爱。阿母的爱、阿父的爱、还有君姑的爱,如今你们终于想起我了,愿意给了?”
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程少商云淡风轻的讲述着一切,像是在说别人一般,萧元漪的眼中噙着泪水,两行泪划过脸颊。
“嫋嫋……阿母错了……”
她好像真的失去这个女儿了……
没有山崩地裂的决裂,而是无声的离开。
程少商坐上马车行至和光堂,里面传来悦耳的读书声。今日是袁慎教书的日子,他拿着《申论》在板上写下文字,众人便跟着读出来。
王延姬最先发现了程少商:
“郡主来了,怎么不进去。”
反正她也没什么事,不愿打扰孩子们清净。王延姬明白她所想,于是二人散步至一旁的亭子里。
“这些时日麻烦你了,我倒是当了甩手掌柜。”
“您才是功高志伟,女子学堂前无古人的想法,也只有您做到了。”
“楼犇最近如何了?”
“夫君近来心态大有变化,不似从前一般阴沉,做事都开朗了许多。”
王延姬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娇羞,说起来楼犇这件事,她应该谢谢文子端的。不然以楼犇的黑化性格,留着就是个炸弹啊。
随着钟声响起,终于下课了。
“咱们回去吧。”
程少商回到和光堂,袁慎正在收拾东西,看到程少商他停下手中动作,神色也欣喜万分。
“何时到的?”
“少商可是在夫子上课时,便远远驻足不舍得叨扰。”
袁慎拉着她的手,站在讲台上,学生们还不明所以,但她们懂得认真听夫子的话。
“各位学子,这位是程少商,也是和光堂的创办人。今日你们能坐在这里,全凭她的一番真心。”
话音刚落,学生们的神情由懵懂变为感激。程少商看着她们的神情,突然对一些事情有了不一样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