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文鸳,示意由她来说。文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江太医,深夜把您叫到这,实属叨扰。您幸苦了。”
“娘娘折煞微臣了,有什么要微臣做的,尽管直说便可。”
皇帝看重文鸳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把江太医指派给了文鸳养胎。江太医时时来到储秀宫请脉,和文鸳不算陌生。
“那本宫就直说了。江太医,请您看看温实初的左手大拇指上的印记,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娘娘。”江太医转过身,蹲在地上,对着温实初道:“得罪了,温太医。”
随后,便拿起他的手端详起来。江太医干了几十年的御医,经验极其丰富。只看了一会儿,就已经了然于心。但江太医看出眼下的情况很复杂,满屋子的贵人。还是多看几遍,决定了以后再说。片刻后,江太医从地上起来。
回禀道:“回皇上、鸳妃娘娘,温太医的手上涂了一种特殊的白粉,其 用途是让血液强行分离。这种药粉效果十分显著,只涂薄薄的一层, 就会有效果。也正因为效果显著,具有很强的腐蚀性,所以温太医的大拇指己经破了一层薄皮,产生红色的痕迹。”
“这种白粉叫什么名字。”
“回禀皇上,这种白粉没有具体的名字,更没有地方可买。因此,臣推测这是私人所制。”
这话就差点名温实初了,除了他,没人会做这种东西。
皇帝很信任江太医的话,丝毫没有怀疑。而江太医只忠心皇帝一人,说的都是真话。温实初做了手脚,当众耍了皇帝。他看向温实初。眼神已经剐了他无数回了。温实初当众被揭穿,就像是被抽了气气球一样,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刚刚还一脸委屈的沈眉庄,此刻也变了脸色。
根据笑容定律,一个笑容不会凭空消失,而是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文鸳冷哼一声,终于轮到她笑了。
“怎么样?温实初,要不要和本宫和皇上好好解释一下,你的手是怎么染上白粉的。”
“……”
温实初不说话,气氛降到了冰点。皇帝沉声道:“打一盆水来,给温实初洗手。再准备一碗水,重新滴血认亲。”
“是,皇上。”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只需一个实锤。苏培盛拿来一盆水,将温实初的手仔仔细细洗了一遍,衣袖都跟着沾湿了。
一碗清水重新摆上桌面,苏培盛强行拉着温实初是手,滴了一滴血。随后让奶妈把公主从偏殿带过来,又刺了一滴血。婴儿的啼哭声再次响起,这次仿佛带着死亡的预示。皇后和安陵容,紧紧的盯着碗中的血。
皇帝更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看,文鸳一脸自信的样子,不看都知道是什么结果,谁让她早就押题了。
两滴血再次靠近,这一次,他们没有分开,而是一点一点的在水中慢慢晕开。皇帝一动不动的看着碗中的变化,最后相融一体。
皇帝控制住想要掀桌子的欲望,一回头看到沈眉庄看向温实初的眼神,那叫一个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