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历劫结束。玄女没有跟着墨渊去到第二世,而是回了昆仑墟。如果每一次陪着师父历劫,都要看着他死去,这对玄女来说太残忍了。
凡间所发生的一切,似真而非真,却也不是假的。
玄女与墨渊是真真实实的相处这么久,也真的做了一回凡间夫妻。所以墨渊的死,也是真实存在的。这样的痛苦玄女不想再经历,索性回到昆仑墟,等到最后一世历劫,她再去陪着师父。
凡人历劫看似百年,对神仙来说却过的很快。
玄女每日待在昆仑墟,忍住想要下凡的冲动。偶尔她也会去看师父两眼,只是不会让师父再看见她,防止在和他生出羁绊。
在这过程中,玄女发现师父每一世都会有治不得的顽疾。第一世是眼盲、第二世是失聪、第三世是哑巴、第四世是断臂。玄女担心会有什么问题,为此还专门找到司命询问。司命给出的解释是墨渊此前死的太惨,所以他的五感和器官都会有影响,但不会对历劫不利。
第七世,墨渊失去了味觉。玄女因思念师父,还是化作一凡间少女,与他有了匆匆一面。
二人初见是在一亭子里,我们下着大雨,二人在此避雨。墨渊将布袋打开,里面是几块碎糖。他拿起其中一块,放在嘴里细细嚼。玄女见了难免觉得有些奇怪,没味觉为何还吃糖。但碍于现在的身份,玄女并没有直接问,只是默默靠近他。
“这糖好吃吗?”
“我......尝不出来。”
墨渊神色微微一暗,重新拿出布袋,拿起一块方糖递给玄女。
“给我的?”
“嗯。既然我尝不出味道,不如姑娘吃了,告诉我吧。”
“好啊~”
她接过方糖,塞到嘴里。
刚入口是甘醇的甜,包裹了整个口腔,玄女不禁眉目带笑。
“既然吃了糖,可不许不开心了。”
“公子如何知道我不开心。”
“人在不开心时,眉目总是会下意识的垂着,方才姑娘便是如此模样。我虽没有味觉,但总听人说吃糖会令人开心。姑娘觉得呢?”
玄女摇摇头:“我开心,并不是因为糖。”
空气静了一下,等墨渊反应过来时,玄女已经冒着细雨离开。她控制住内心的雀跃,没有留在墨渊身边,只要能远远看他一眼就足够开心了。方糖早已化净,玄女却还能感受到甜味,在唇齿间心间弥漫。
如今已是第七世,再有一世,便是历劫的最后一世。
第九世历劫,险象环生,玄女必须陪着墨渊。她想到司命先前说的要给她的法器,还未作成,眼下应该成了。
玄女来到司命殿,司命星君就像是知道她要来一般,已经在等着了。
“见过上神。”
“很快便是师父历劫的最后一世,还请司命星君相助。”
“那当然。小神有一样东西,要交给您。”
司命拿出一条细细的手链,可将一根手指连结在内。玄女接过链子:“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