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人被人送水池里捞出来,样子狼狈极了,刚想开口向皇帝告状,看见皇帝身旁皇后递来的眼神又不敢说话了。
只能乖乖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皇帝一言不发,压迫感扑面而来。后宫如此不讲规矩嬉闹,他自是不喜。
一旁的皇后连忙出言训斥:“御花园本是赏花的地方,你们却在这里胡闹。是不想待在宫里了吗”
众人跪在地上,齐声道:“皇后娘娘息怒。”
后宫本是皇后管理,但她性子温和,平日里不爱管事。又怕皇帝降罪下来,罪不至死,但也有损她的声望,只能装装样子训斥她们。李才人受了这么大委屈,一心只想告谢婉宁的状。眼瞅着没人说话,她刚要开口,结果被谢婉宁捷足先登。
玄女走上前,跪在皇帝皇后面前。
“臣妾谢婉宁,拜见皇上皇后娘娘。今日之事原是误会,小姐妹之间打闹,不幸落水。惊扰了圣驾,是臣妾的错,请圣上责罚。”
“既然是打闹,那这件事便过去了。罚你们每人抄十遍道德经,可有怨言。”
“谨遵娘娘教诲,无有怨言。”
一锤定音,算是将事情了解了,李才人再想说什么也开不了口了。本就是她害人在先,心中有鬼,自然不敢申辩。
皇帝的眼神落在谢婉宁身上,她的身子湿了,微风吹过,激得她身形一颤。
“抬起头来。”
“……”
玄女不明所以,抬起头看向墨玄宸。
这是一张和墨渊一模一样的脸,气质上有些许出入。他的眼神中,有帝王的算计和薄情。墨玄宸毕竟是帝王,薄凉才是帝王本色。可玄女看着这张脸,神情不自觉的柔和起来,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爱意,反倒令墨玄宸不敢与之相望。
玄女刚要开口和他说些什么,忽然从草丛里冲出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刀奔着墨玄宸而去。
“狗皇帝!我杀了你!”
“护驾!护驾啊!”
周围人乱作一团,有哭喊声,皇帝眉头一皱手心默默向上,若是刺客接近,他有把握将人一击毙命。
玄女想都不想,直接扑倒皇帝身前,将他挡住。
“啊……”
瘦弱的身躯,就这样替他接下匕首。墨玄宸预想中的搏斗没有发生,他身形忽然僵硬,就这样站在原地。侍卫将歹徒制服,玄女中了一刀,人不由得往下坠。墨玄宸反应过来,连忙将人扶住。他将玄女抱起来,刻意避开伤口位置。
冷声道:“传太医。”
“是……皇上。”
墨玄宸将人抱到寝宫,太医紧随其后赶到。
匕首位置在心脏附近,只差一点就能要人性命。太医看着伤口,眉头紧锁,不敢向皇帝禀告。
“说话。”
“回皇上。这匕首在美人的心脏处,臣……臣实在是没把握下手啊……”
“那你们呢?都没把握吗?”
皇帝目光扫视,地下跪了七八个太医,竟没有一人敢应答。他气急,将一旁的水杯拿起,砸到太医院管事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