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了解薄姬?”
“不,我不止了解她,我还了解代王。了解周亚夫,了解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
“那你还真是厉害。”
莫雪鸢冷哼一声,但手上动作一直在给聂慎儿喂药。她佩服这个女人,为了所谓的苦肉计,忍了一路。那伤口都溃烂了,都不曾流过一滴泪。
“药喝完了,你好生歇息吧。”
“你呢?今夜你睡哪里?”
事发突然,聂慎儿被带到这殿内,还无人安排莫雪鸢的住处。
她摇摇头:“不知道,我睡在哪里都可以。”
“那就睡这里吧。”
莫雪鸢眉心一动,似是不敢相信。
“算了……你身上有伤,况且主仆有别,你我还是分开睡为好。”
“主仆?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雪鸢,你我都是可怜人,如果不是吕雉,我们怎么会过上这种日子。留下来吧,睡在我身旁。这样我夜里若是起热,也要有个照应。”
聂慎儿给出无法拒绝的理由,莫雪鸢听后微微点头,脱下衣服睡在另一边。雪鸢看着熟睡的聂慎儿,她太累了,加上受了伤,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莫雪鸢却彻夜难眠,一直在想着慎儿刚刚说的话。
她明明是那样一个精于算计,又聪明的女人。可刚刚说的那些话,眼神又是那么的真诚,莫雪鸢心中有些异样。
长乐宫
薄姬身穿薄衣,一直在等儿子刘恒,等了许久可算是见到了人影。
“恒儿。你可算来了。”
“儿臣拜见母后。”
“快起来吧。你今日为何这么大动干戈的救那个家人子,还折腾到半夜才过来。”
宫中四下无人,薄姬与刘恒说话也不再掩饰。刘恒喝了一口热茶,身子暖了些。
“儿臣不是救她,只是为了给吕后的人一个交代。我们设计弄死了吕青,吕后自然不甘心。如果再死一个,不好交代。”
“也是。吕后想要面子,我们给她就是了。这个聂慎儿,你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
“相貌家室什么的,与你相不相配?”
刘恒的手微微一顿,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聂慎儿。只觉得从第一次见面,就被她所吸引。
“这些人都是吕后送来的,最终都要留在代国。相不相配的,又有什么重要的。”
“恒儿……委屈你了,还要收下这些你不喜欢的人。你放心,若有一日大权在握,母后定将这些人处死!”
薄姬会错了刘恒的意思,以为他是觉得委屈了,但刘恒只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聂慎儿随口一说吧。
“无妨。这些人也不一定都是自愿的,吕青也死了,都是无辜之人,将来就放她们出宫吧。”
“也好。人不能造下太多杀孽……”
“儿臣先回去歇息了,母后安康。”
“嗯……”
刘恒离开薄姬寝宫,夜已经深了,他本该直接回宫休息的,却又不知为何又拐到聂慎儿所在的院子。
见里面的灯灭了,刘恒转身离开。
一旁的太监开口道:“代王,您都走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