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有一红衣女子，她披散着头发，明晃晃的笑容挂在脸上。背景是路招摇还在万路门的时候，手上喂着爱吃人肉的秃鹫。路招摇不可置信的打开第二幅画，无不是曾经的她。每一幅画都画的那样传神，路招摇甚至能想起当时她在坐什么。
这就是厉尘澜的秘密吗？
路招摇的设想成真了，厉尘澜和她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才会找到这里。
“招摇……”
厉尘澜的声音突兀的回荡在空气中，路招摇转过身看见厉尘澜，眼神却不同的。
“厉尘澜，你都知道对不对？”
“对。”
路招摇走上前，揪住厉尘澜：“那你为何不告诉我？瞒着我看笑话吗？”
“招摇，你为何要这样想。”
厉尘澜看着屋内散落一地的画，便明白路招摇已经知道了一切。反正终归要坦白的，厉尘澜已经坦然接受。
“我该如何想？前世我因你而死还不够吗？此生你又来祸害我做什么？”
“路招摇，我爱你。”
“胡说！我才不信男女之间的那点情爱。”
厉尘澜知道这是气话，他没有因此恼怒，只是走到屋中捡起地上的画。他一幅一幅的卷好，像是在对待此生最珍贵的东西。
“路招摇，你知道这些画是怎么来的吗？”
“……”
路招摇没有回答，厉尘澜自顾自的说道：“这是我这五年时间里，每一次在最想你的时候我就会画一幅画来纪念。天道对我们不公，给了我们最草率的结局，可又给了我们再活一次的机会。五年时间，我压抑了身上的魔气，为得就是好好陪在你身边。”
厉尘澜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情意，路招摇嘴上不饶人，可心中却能感受到这份爱。
单从那些画上，路招摇已经感受到了。如果不是刻骨的爱，怎么会每一幅都画的那么动人，这说明厉尘澜早已将爱她深入骨髓。
“那又如何？正派要杀魔王之子，从不会因为魔气消失而改变。这些人什么德行，你难道第一天认识吗？”
“我不在乎。路招摇，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个。”
“可我不愿再重蹈覆辙了。你给我滚！”
路招摇语气强硬，偏过头不再看他，怕会因此心软。厉尘澜没有离开，而是从背后抱住路招摇。路招摇试图挣扎，还是无果。
“厉尘澜，你幼不幼稚。”
“那就当我幼稚吧。路招摇，其实没有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还是能认出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前世，路招摇成为“琴芷嫣”时，也是厉尘澜最先认出来。
厉尘澜将人陷进她的肩头，久久不肯放开，他好久没有这样抱着路招摇说话了。
“路招摇。我这一生许多岁月，都在踽踽独行于黑暗之中，我的生命与灵魂如同死水一般寂静。直到有一个人说，她在我眼中看到了星空。或许那时她不知道，我的眼中只有一片漆黑的夜幕，而她就是照亮这个世界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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