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整个一胡诌,也总比告诉谢危自己来找兔子的强。她越是扯谎,谢危反倒越有兴趣。他早有接近叶冰裳之意,只是叶冰裳太过完美,是个绝顶的好学生,谢危没有理由见她。
“是吗?”
“嗯,先生平日里忙,学生现在一想直接来找您还是莽撞了。您接着看书,学生就先走了。”
叶冰裳微微鞠躬就要走,谢危却不紧不慢。
“不打扰,我正好无事。你既然如此好学,作为老师我自然是要好好教的。”
“啊?”
叶冰裳愣住,谢危可不是有闲时间的人。他这一幅圣人皮囊下,全是黑心肠。谢危都这么说了,叶冰裳只能跟着谢危进了屋子,一把琴摆放在那里,墙上还挂了一把。屋中有淡淡焚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栀子花味。”
“不错。”
叶冰裳坐在谢危对面,二人对视许久,叶冰裳忽然忘了她没有带琴,这就显得谎言更假了。谢危这般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他没有拆穿叶冰裳,叶冰裳就要继续演下去。不仅如此,谢危还拿了一把琴给叶冰裳。
“弹这个。”
“多谢先生。”
“你先弹一遍让我看看。”
“是,先生。”
昨日谢危教的曲子是花间令,是一曲欢快的乐曲,常常出现在春日。叶冰裳弹奏这支春的曲子,分明是轻快悠扬的,却让她谈得有些失落。叶冰裳如今不过十几岁,与谢危差着年纪呢,到底是怎样的忧思会弹出这般感觉。
“请先生指教。”
“你弹的都对,至于情感那本就是弹奏它的人赋予的。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不必强求情感。”
“先生说得对。”
谢危身世复杂,他所弹奏的琴音和叶冰裳差不多,让人感受不到喜悦。
“你会弹奏如梦吗?”
“会,但我想听先生弹奏一曲。”
叶冰裳主动出击,谢危有些意外。
“弹曲子就不必了,告诉我你来做什么?”
“看来先生早就识破我的谎话了,抱歉。”
“无妨。你的胆子很大,那日你与公主下的是指导棋吧。”
谢危忽然提到那日的棋局,叶冰裳轻轻点头。
的确是指导棋,沈芷衣早就该输了。只是叶冰裳一直把持着节奏,指导沈芷衣去下,沈芷衣下的很吃力但也学到了不少。叶冰裳这样做也是不想沈芷衣输的太快,放水又过于明显了。
“不瞒先生,我的兔子走丢了,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只差这里,所以才贸然进来了。”
“剑书,去找。”
谢危即刻吩咐手下去找。
“多谢先生。”
“同我下一局吧。若兔子在,剑书一定找的出来。若不在,棋局结束你自行离开。”
“好。”
书桌上有棋盘,二人各执一方开始对弈。这与和沈芷衣的棋局完全不一样,叶冰裳下的很谨慎,谢危也没有马虎。棋盘如人生,他们都是谨慎之人,自然是你厉害我也厉害。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未分胜负。直到棋子下完,二人竟平局了。